也正是因为晕了过去，白砂被叫了家长，白徵才知道白砂竟然背着他们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
白砂当时是怎么想的呢？他肯定想，自己为什么成绩下滑了，所以他拼命学习，在夜里头，把暖气关了，把自己冻得浑身冰凉，生怕一不小心睡过去。
可是他成绩还是越来越差。白砂心里头该有多难过啊，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差这临门一脚了，结果曙光离自己越来越远，沉重的黑暗紧紧地拽着他的身子，将他往后扯，让他看着自己离梦想越来越远。这该有多绝望啊。
白砂有后悔过吗？后悔认识了他肖明郁，后悔……喜欢上了肖明郁这个混蛋。
而当时，他肖明郁在做什么呢？
他对白砂颐指气使，他把自己所有的不痛快都发泄在白砂身上，他天天拉着白砂将他操到哭泣求饶……反正，他就是没有好好的，把白砂当成自己的爱人，去给予他安慰和鼓励。
他带给白砂的，似乎只有无尽的痛苦。
他是真的混蛋。
肖明郁哭了。他躺在床上，静静地流着泪。这是一种很悲伤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人都被浸泡在了冰凉的海水里，安静、无声，却又让人喘不上气。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迟来深情比草贱。以前肖明郁不信，现在信了。
他明明那么喜欢白砂，那为什么不对他好点呢？自以为是的去欺负人家，还觉得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真是幼稚。
如果说，他对白砂好点，喜欢了，就去告白，是不是后面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他们会像两个普通的小情侣，在一起甜甜蜜蜜的，每天做自己想做的事，喜欢自己喜欢的人。
又或者说，当时他但凡多关注着点白砂，早点发现他精神状况不好，早点跟他表白，耐心地陪着他，告诉他自己的喜欢，而不是对着白砂发泄所有自己的不满……是不是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没有人能告诉肖明郁这个答案。
他们两个都有病。一个是疯病，一个是自以为是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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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叮铃铃——”
“请同学们停笔，现在开始收卷。”
在监考老师收卷的时候，肖明郁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安静地望着窗外。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高考，也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考试。每一道题，不论自己会不会，他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写完了。不论结果如何，总之他努力过了。
他的座位正好在教室最里面那一列，有的题他实在是写不出来，就会转头看看窗外。他还记得有一种鸟，长得圆嘟嘟，软乎乎的，和白砂很像。可惜后来再也没见过了。
在监考老师走到肖明郁面前的时候，他轻声说了句：“谢谢老师。”
老师愣了下，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走出考场，外面阳光正好。
不论结果怎么样，学生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愉悦的笑容，他们为自己的三年高中生涯，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门口是满脸期待的家长们。他们挤在一块，胳膊贴着胳膊，汗水都混在了一块。他们对里面的考生们翘首以待，在看到自家孩子的时候，两眼一亮，挥舞手臂招呼着喊他过来。
可惜了，这么多的考生里，却没有那个名叫“白砂”的优等生。那可是一中的门面，成绩碾压本市其他高中的年级第一。
“考的怎么样？”肖朗就算再不信自己的儿子，此刻脸上还是透着些紧张。
肖明郁轻啧一声，满脸嫌弃地摇了摇头，“你儿子我这三年就没听过一节课，指望我四个月就成神？做梦呢吧！”
肖朗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虽说这个结局自己早就预料到了。
见自家老爸满脸的失望，肖明郁不禁笑出了声：“行了你，快点回去，晚点老师还要过来给我补课呢。”
“诶，成！”
校园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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