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内出来后,两人又在房间里温存了一会儿,随后便抱在一起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醒过来后,苏铭澈发现他的小徒弟,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妹妹,不见了。
“明月?”他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妹妹的余温还残留在他的怀抱之中,迷迷糊糊起床,苏铭澈在房间内找了一圈,又跑去竹林里找了一圈,到处都没看见他的宝贝妹妹。
“苏明月!”苏铭澈急了,无头苍蝇似得在竹林里乱转,逮着徒弟便问有没有见到过他们的小师妹苏明月。弟子们纷纷摇头,和苏明月一块消失的还有大师兄王梓黎,一种不好的感觉从他的心头升起,他平生第一次失去了方寸,疯了般在竹林内找来找去,找到最后直接累瘫在了河边,靠着河边的石头睡着了。
再次相见已是百年之后,他依旧是德高望重的铭澈仙君,手底下的弟子遍布整个仙界,而她则成了明月帝君,坐在高台之上,享受着整个仙界生灵的顶礼膜拜。
就连见她一面,都需要层层手续,申请数次后,才能在台下遥遥望上她一眼。
他不知道这几年她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成为帝君的。曾经那样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如今却一脸严肃地坐在高台之上,眼中是天下苍生,连看都未曾看他一眼。
他是被邀请过来的,他的其中一个弟子在仙界大赛中夺得了头筹,他被特许跟着一起进了九重天。看着她秀气的脸上早已褪去稚嫩,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成熟与端庄,他自嘲地笑了笑,他……还能叫她一声妹妹吗?
白色的云雾环绕在九重天之中,穿过洁白的长廊,苏铭澈跟随着侍者进入了正殿之中。正殿两排站着的是各路神仙,衣着整洁肃穆。正殿正中央坐着的正是他的妹妹,明月帝君,穿着一身雪白的拖地长袍,长袍上用金线绣着凤和凰的图腾。在她之下站着两位小仙,分别是他曾今的大弟子王梓黎和另一位他并不认识的女仙。
看见王梓黎的一瞬间,苏铭澈的心底泛起一阵酸楚。他……陪在她身边长达百年之久,他分明记得王梓黎是偷偷爱慕着她的,有了王梓黎,她已经不需要他了么?
“你就是教出仙界大赛榜首的铭澈仙君?”
她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他不熟悉的语调,曾经甜腻婉转的嗓音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的她,清心寡欲,面上是无欲无求的表情,说出口的话也充满着公事公办。
他的心揪了起来,明明她是他的妹妹,明明他们仙体里流着同一种血,明明他们长着同样的面庞有着同样的声音,明明她还比他晚出世几年……可是为什么,她此刻看起来如此陌生,浴池里的欢愉仿佛还在昨日,此刻的她看着他却像是陌生人,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着第一次见面的欣赏。
“是。”按下心中的酸痛和思念,他低下头,苦笑一声道。
“听说你的仙术教的不错,九重天最近新飞升上来了一批小仙,正好缺一个教他们的师父,这个职位,就由你来负责如何?听说你准备升上神,如果表现的好,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明明一百年前他还有资格罚她将招式重练一百遍,一百年后,她却反过来告诉她,她能够助他飞升上神?
苏铭澈的嘴角充满了苦涩。
“谢帝君,”他只能恭敬地说道,“本仙君一定会将他们教好的。”
从正殿离开,他被侍者带领着进入了一处小别院。别院的布置与他所住的地方有些相似,都是竹林密布,屋内是简洁的白色,一张大床摆在房间的正中央。
“仙君,这是明月帝君为您准备的住处,还劳烦仙君在此委屈一阵,等小仙们教导好了,帝君会派小仙送您回去的。”侍者冲他拱了拱手道。
苏铭澈点了点头,示意侍者可以离开了。
在竹林中漫步,苏铭澈的眼中充满了空洞。他的妹妹是如何成为帝君的?消失的这几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曾经上天入地的去找她,却什么都没找到,直到后来听见九重天多了一位明月帝君,今天他又见到了,他不会认错的,那就是他的妹妹。
“仙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苏铭澈的后背一僵,扯起一个僵硬的笑容便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帝君,“我曾经的爱人不见了,我翻遍了整个仙界,甚至跑去人界寻找她,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可曾有见过她?”
明月帝君的身体一顿,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一丝波动,“未曾。”
苏铭澈向前迈出一大步,比她高半截的身体带着压迫,将她逼至一片竹林前。他的手捏起苏明月的下巴,漆黑的眼中带着一丝玩味,“帝君不要逼我,我可是知道帝君的一个秘密。”
苏明月古波无澜的眼中总算是出现了一丝波动,她用力推开苏铭澈,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仙君请注意分寸。”
“哈……哈哈哈……”苏铭澈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