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然抿了抿唇,也不知道告诉她是对还是错啊,“他说……他希望你做个普通人,像个正常女孩子一样长大,家族的责任,星徒和普通人的纠纷和责任不该由你承担。好像是这么个意思,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二哥,他当时也在,他比我大记得应该更清楚。”
“不用了,我知道了。”琥珀脑子一片混乱,心里更是奇怪的难受,她甚至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那……按你说的,景焕喝的可能不是异能消融剂,那是什么?”
“怎么确定是喝的?”苏未然问。
琥珀语塞,“那个老头,他说的,按照分析筋脉没有损伤,要么是被特殊异能抽走了或者吞噬了异能,要么是被异能消融剂化掉了。”
“那为什么就笃定是异能消融剂呢?血族人才济济应该不缺特殊异能持有者吧?”
“我不知道。”琥珀蹲下来,捂着头“按你说的,我喝了异能消融剂,那我的异能是怎么回事?”
“是你母亲啊。”苏未然也坐在了地上,“你不知道吗?你母亲陆绾伊也就是厉珩的小姨,她就是稀有的变异自然异能雷电,我猜想应该是你母亲发现了你父亲毁了你的异能天赋,所以把她自己的异能给了你,这叫转嫁,而转嫁异能给别人自己会变成普通人。”
“原来是这样。”琥珀无力地撑着头,道“那……你帮我查一查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异能消失,帮我想想办法,不要告诉他,我不想他有遗憾。”
疯癫
送走了苏未然,琥珀也没心思继续追查什么了,将所有的事都交给了圣羽就独自开车回家将自己关在了母亲生前的房间里。
“母亲,所以父亲这样讨厌我,不是因为我不该出生,而是您把自己的异能给了我吗?”琥珀躺在床上喃喃自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坠落进长发中。
原来,其实真正疼她的是父亲吗?做一个平淡的女孩子是多么美好的期许,母亲呢?难道母亲的爱都是有目的的吗?
琥珀忍不住将脸埋进被子里,不想在继续揣测更深的恶意和阴谋。
温柔的母亲细语绵绵的安慰和鼓励,短暂的陪伴,她为了让母亲更长久的陪她,她比别人更努力,别人做一倍两倍的训练她做十倍二十倍,只为了得到母亲的一句夸赞,下次再多陪她一会儿就好,为了达到母亲的期许,她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可是结果得到的只是更加沉重的期盼。
年少多少浸透了血泪的被单和衣服,食不果腹,受尽奚落的过往,现在想来难道不是笑话吗?
母亲需要的不是孩子,只是一个称职的少主,只有这样她才能早日和父亲双宿双飞。
真正想让她做个平淡的女孩的是父亲,被他误会了十几年的父亲。
有些事不能细想,无知的快乐在于永远不知道真相就可以永远沉浸在自己标志的幻想里。
琥珀蒙着头压抑的哽咽还是闷闷的透了出来,她不敢相信,关于母亲的所有回忆都是假的,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就连她一直背负的愧疚和罪孽都是假的。
身为家族的家主夫人,备受家主宠爱,她的孩子即使再不受家主喜欢,只要她一句话谁还敢造次?可是没有,从小到大她心里温柔善良,唯一对她好的母亲都不曾为她说过一句话,只有一周一次看望时带来的食物,和恩爱一般不痛不痒的安抚和鼓励。
哪怕琥珀遍体鳞伤,她连药都没有为她上过一次,是她自己自欺欺人的认为母亲是爱她的。
从来不曾得到过爱的孩子,一旦有人施舍微不足道的关怀,就会傻傻的认为那个人是好人。
真是……太可笑了。
父亲呢?他知道母亲的所作所为吗?还是说……在母亲和她之间父亲到底是放弃了她,所以才会任由母亲一边纵容下人欺凌她,一边施恩一般假装不知情有无能为力的安慰她,让她始终沉浸在她微末的关怀和照顾里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甚至不惜拿命去完成。
所以她其实一开始就不该存在啊,父亲想让她平凡的活,母亲却想让她成为好用的傀儡,深爱母亲的父亲对于母亲,选择了漠视,而她不过是个被摆布的傀儡,沉沦在母亲的温柔
善良里像个傻子一样完成她所有的期待。
那为什么要救她?让她死在车祸里不好吗?为什么要用命去救她?难道是关键时刻母爱觉醒吗?
琥珀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歇斯底里的笑声疯狂又恐怖,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里不断回荡。
“我的愧疚是什么?我的负罪是什么?为了什么?我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救我?为什么让我这么痛苦?”
她嘶吼着,填充了柔软羽毛的抱枕在她手里寸寸粉碎,绒毛满天飞扬,她几近癫狂的神情在羽毛后形如厉鬼,猩红的眼球满是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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