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他便从禅房外头向碧波池的方向走。
他在内心里也知道自己和广善不一样，可在对肉欲的渴望上，他又觉得自己和他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刚走到池边，他便已经看到了远处在池边懒散坐着的女人。
披着一头长发，穿着一条纯白色的裙子，上头点缀着绿色的小花。
她便是白天挽着红莲手的那个女人，也应该就是她刚刚自己亲口提到的妹妹红戈。
她和另外两人都不一样，她来时就不爱说话，通身带着一股忧郁的气质。
他向她走去，只是相隔老远，红戈便感受到了常念的到来。
她也没有转头看他，只是淡淡的喊了一声：“住持......”
“这位女施主，为何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红戈回过头来看他：“被鬼祟缠住了吧，睡不着。”
一双大眼波光闪闪的，在他的身上打量着，只是看一眼，便不感兴趣的扭过头去，继续看着水中的层层波纹。
“佛家净地，并无鬼邪。”常念一本正经的向她解释道。
红戈听罢，轻轻的笑着：“你这个和尚怎么这么古板，开玩笑的话也听不出来。”
“......”常念无语好一阵，出于好意还是提醒道，“夜晚天冷，容易着凉。”
“你这个和尚好生有趣。”红戈的脚在池中晃荡了下，发出啪啪的水声，“和尚，你有喜欢的人了吧？”
常念定眼看她：“为何这么说？”他的心里却像是如雷打鼓一般，被她戳中了心事，摇摆不定。
“你在紧张什么？”红戈回过头，拢了拢耳边被夜风吹乱的碎发，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我从未紧张过。”
“那你确实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佛门出家之人不可妄谈情爱。”
“我随口一问，看你这拘谨的模样。”红戈面向他轻笑一声，像是看穿了他的伪装似的。
常念也不愿意再说其他任何话，朝着池子对面的壁沿以及不远处的树林里瞧上一眼，并未见到净思的人影，他也不再去管红戈的事情，朝着自己的禅房方向走去。
“你刚刚说你从未紧张过？”红戈的声音依旧从背后传来。
“......”常念面目表情地继续迈着腿。
红戈的双手撑在池边，向池中跳去，溅起不小的水花。
“扑通～”
池子不深，水流也不快，可如果是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进去，那还是相当危险的，况且还是在他们的寺庙的水域里头。
常念听到了水中的声响，停了脚步，呆呆地回头看向池子中央。
在一阵细密的气泡上漂之后，水中没有露出影子，也没有听到任何扑腾的水声。
她该不会是失足掉进去了吧......
常念见水中冒出的气泡越来越少，心急的连忙奔过去，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还好水很清澈，只是一眼他便在水中找到了红戈的身影。
她正随着水流在慢慢向远处滑行，双眼紧闭，手脚没有任何的动作。
常念蹬着腿，加速来到她的身边，顺着水流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抬到水面之上。
“咳咳......”红戈被呛到，猛的咳了几声，眼中还带着咳出的眼泪，湿哒哒的头发垂在双侧。
她找到了支撑点，双手自然的攀在了常念的脖子处，慌张的气息吞吐在他的耳廓下方，宣泄着自己害怕的情绪。
常念见她已经没有大碍，想将她的手给扒开，却怎么也松不下去。
“你......”他本想斥责他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红戈大喘了几口气，恢复了些便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