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一样的。」
一旁,为我绾好发的绮月已经悄然退出了房间,临走前还没忘将房门带上。
「对付他们,是事在人为。我本就筹谋多年,其实算是万无一失。」
那张俊俏的脸凑过来,鼻尖亲昵地蹭了蹭我,又退开一点,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望着我,
「可成亲一事,全在夫人心意,非我努力所能更改。」
我拨弄着戒指上的红宝石:「如果我刚才没同意呢?」
贺闻秋忽然打横抱起我,走向幔帐掩映的床榻。
重重幔帐拉开又合拢,他小心翼翼地放好我,又撑着床沿俯下身来,语气严肃:
「那我只好令夫人更受用一些,然后再多求几次婚了。」
11
后面几日,贺闻秋变得更加忙碌。
储君之争已持续多年,朝中人皆知,最终这位置不是落在七皇子头上,便是九皇子。
而从去岁春天,七皇子领下一桩江南盐巡的差事,又完成得十分出色后,他在朝中的势头明显已经远胜九皇子。
此情此境下,贺闻秋还想解决他,只能……
「令他继续膨胀,声势浩大,直至君心起疑,再适当推波助澜。」
书房里,贺闻秋说完,我爹点点头,止不住面上的欣赏:「年轻有为,真是年轻有为。」
我在一旁适时地补上一句:「所以爹,你之前真的去贺府揍过他了吗?」
我爹难得瞪了我一眼,贺闻秋连忙在一旁打圆场:「是切磋,切磋武艺。小婿学艺不精,岳父多加指点也是正常。」
贺闻秋明显已经非常了解我爹的喜好,三言两语就哄好了他。
我爹走后,他笑笑地看着我,然后问:「吃宵夜了吗?」
「还没有。」
「哦……」他摸了颗油纸包的糖,剥开放进我口中,「先吃颗糖,然后我们去吃宵夜,我让膳房的人做了芝麻花生汤圆。」
「呃……有没有别的馅儿的。」
「玫瑰花酱也有。」
……
再往后,便听说七皇子带兵缴了京郊白岩山上一处匪窝,这其中有个年轻的后生贡献了剿匪之计,可称足智多谋。
这个年轻后生,自然就是崔宁远。
皇上龙心大悦,特意召见了七皇子和崔宁远,听闻崔宁远今年要参加春闱,大肆称赞了一番,还下旨命七皇子监考。
此言一出,众臣皆知,皇上这是极为欣赏七皇子,储君之位究竟落在谁身上,似乎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科考前一日,天朗气清,贺闻秋提出要带我上街走走。
结果在京城最大的书墨斋里,我们十分冤家路窄地碰上了崔氏兄妹和唐露。
「原来姜姐姐还活着呢!」
皇上赏识崔宁远,如今的崔宁枝春风得意,望见我就拿帕子掩唇而笑,
「不是说身有恶疾,即将不久于人世吗?活到今天,真是祸害遗千年了。不过也是,像姜姐姐这样厚脸皮的人,失贞了还能泰然自若地嫁人,这等作为是我们怎么学都学不来的。」
「宁枝!」
一旁的唐露轻轻扯了扯她衣摆,露出不赞成的神色。
崔宁远则负手而立,看着我,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姜笛,如今你可觉得后悔?」
「后悔什么?后悔没早点把你这倒霉催的凤凰男踢出家门吗?」
贺闻秋侧身拦在我身前,挑着唇角看向崔宁远,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你赖在姜家蹭吃蹭喝三年,如今见了恩人却直呼其名,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崔宁远面色一寒,崔宁枝嚷道:「贺闻秋,你捡了别人玩过的破鞋,哪来这么大气派!」
「啪」的一声,贺闻秋飞身上前,甩了崔宁枝一个耳光,又晃着手腕退了回来。
「未出阁的姑娘嘴里不干不净的,果然和白眼狼是亲兄妹。」
他将另一只手伸到背后,握住我的手指轻轻摇了摇,以作安抚。
「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之前那些证据我都留着呢,送你下大狱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这几天你还是抓紧时间多看看京城的景色吧,等流放边关后可就看不到了。」
贺闻秋笑眯眯地说完,挽了我的手转身要走,崔宁远却在身后道:
「贺将军身为禁卫军统领,却当街对一个弱女子下手,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怎么,你还想道德绑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