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起一角在指间捻着:“刚喝酸奶洒身上了,早点睡吧别熬太晚,明儿还好些事儿呢……”
白一逸说着话,却见迟九卿耳尖腾得红起来,连同微垂的脸上,都似醺醺然染出层肉粉。
他这话也只稍稍停顿,便伸手盖他脑门上,呢呢喃喃:“发烧了?脸这么红。”
迟九卿拿开盖上来的那只手,反抵回他胸口往外推了推,几乎落荒而逃。
长到二十九岁,自认为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干过的迟总,越是见他坦荡越觉自己满脑子的污秽之事,太羞恼了。
白一逸追上来,徘徊在门外想要敲门,抬起来的手悬在半空又收了回去,只贴在雕花上向里面问:“迟总,你没事吧?有温度计吗?你量量……”
里面久久没有回应,几分钟后门缓缓打开,迟九卿脸上红晕还没尽数消退,眼尾却仍是薄红。他见白一逸还在门口也着实有些意外,侧了侧身示意进来:“没发烧,最近半夜老醒,睡不着。”
“别把自己搞太累了,我……我陪你一会儿吧。”
白一逸这一晚,睡在了迟九卿的床上,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紧张得不行,他对他的那些心思昭然若揭,但碍于工作身份总有收敛,可深夜同床共枕,还是太越界了。
迟九卿没拒绝,却也没直接答应,只是松开门把手,缓缓躺回床上去,盯着天花板不动弹。
白一逸原本还想跟他说说话,再唱个摇篮曲哄睡,却没想到自己倒头就睡了。他睡得太快,也便不知,迟九卿后来将目光移向他,温柔描画了许久。
最后一个观望的投资方撤资,墨千奇终于忍不住找了迟九卿谈,她先委婉地关怀了身体状况,随即直入正题,问他最近精神恍惚,是不是和前男友的死有关。
白一逸并不是有意偷听,他正打算把买好的蛋糕放进茶水间冰箱,就听见里面两人在交谈。
迟九卿说:“我总觉得,是我害他变成了那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
他叹了口气,墨千奇却仿佛很奇怪,反问道:“他人死就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了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影响工作,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反思自己了。”
迟九卿没说话,里面便沉默了很久,直到墨千奇出来才看见白一逸站在门口,显然也有一瞬间的惊讶。
白一逸进去时,迟九卿端着的咖啡杯里,连热气都不冒了。
他靠在吧台上,把蛋糕盒子打开,把叉子递进迟九卿手里:“吃点儿甜的吧。”
一个小小的草莓蛋糕,绵软奶油上顶着蓝莓和桑葚果粒,整颗的草莓外裹有一层糖霜,大大小小镶嵌了一圈。
迟九卿扎起一颗草莓转着,忽而又放下了,回过身想要和他说两句话,却发现人已经走了。当天晚上,他的邮箱里,收到了hr转过来的辞职申请。
白一逸说,“吾将远行,归期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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