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使了银子,递到了苏培盛手里,求他在皇上面前提提她,引皇帝主动过来。
苏培盛一向都愿意做好人,可老王成日里都溺在仪嫔娘娘身上,他实在找不到空子,插不上话,最后把银子还了沈眉庄,还额外赔了礼。
此路不通,她却仍旧不敢把怀孕的消息上报给皇后,皇后一旦知晓,后宫便人尽皆知。
若是皇帝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势必会牵扯出她与温实初的私情,这样,他们的家里人也会跟着遭殃。
沈眉庄踌躇不决,还是让采月送了帖子到安陵容处,她们姐妹三个虽然早就淡了来往,但总还有一同入宫的交情。
可安陵容却没接下她的帖子,倒也不是安陵容对沈眉庄和甄嬛仍旧耿耿于怀,她确实是脱不了身。
皇帝阳痿不是虚事,安陵容即便怀孕了,也一样能够侍奉他,加上皇帝憋闷得不行,二人几乎时时刻刻都待在一间屋子里。
唯一空闲的时候,就是皇帝去上朝的时候,但这段时间,后宫众人也要向皇后请安,等回到各自宫中,皇帝也就来了。
安陵容也琢磨过沈眉庄的来意,虽说她身怀有孕,但她也肯定不会把恩宠推出去,此时正是固宠的好时候,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着想。
只是她没想到,沈眉庄竟不似往日,不顾安陵容的推拒,仿佛听不懂人话一般,愣是在给皇后请安后,跟着她一起回到延禧宫里。
“还没有恭喜过妹妹乔迁之喜。”沈眉庄陪着笑脸,想缓解尴尬。
皇帝升安陵容为贵人那日后,就嫌弃她住的偏殿太过逼仄,给她迁居了延禧宫,直接让她住进主殿里了。
到后来晋位仪嫔之后,她才算住的名正言顺,贺礼也由各宫送了过来,沈眉庄也绝对是送过礼物的,现在不过是没话找话。
可见她们的关系有多生疏。
安陵容不愿留沈眉庄太久,一是怕她勾走皇帝,二是担心皇后以为她私下里拉帮结派。
“姐姐有何事,不妨直说。一会儿圣上来了,冲撞了就不好了。”就差把骂沈眉庄想勾引皇帝写在脸上了。
沈眉庄却依旧陪着笑,把难听的话当做耳边风,继续跟安陵容扯些家常琐事。
安陵容这才觉查出不对劲来,沈眉庄这是非要等到皇帝来了,在她殿里碰上面。
依照沈眉庄的性子,她要跟皇帝见面,一定是要呈禀些大事。
安陵容一下子谨慎起来,顿时坐不住了,喊着宝鹃,说自己不舒服,让她赶紧送客。
无论沈眉庄要跟皇帝说些什么,安陵容都不敢轻易让话从自己这里传出去,她怕牵扯自身。
沈眉庄自知和安陵容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但好歹是有入宫时的情分在,她没料想安陵容这么敏感和抗拒。
眼见宝鹃作势搀扶自己的手,就要把她拉扯着赶出去,沈眉庄急得火烧眉毛,再顾不得其他,直直跪了下去。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沈眉庄泫然欲泣,此时的她孤立无援。
“姐姐总要叫我知道是什么事啊。”安陵容见她这么大阵仗,吓得毛都要竖起来了,二人都是有封号的嫔位,完完全全的平级,沈眉庄这么一跪,是要置她于何地!
“皇上驾到。”外面太监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已经避无可避。
安陵容敛眸沉思了一瞬,迎上前去,愁容满面地行礼。
老王上前拉住安陵容的柔荑,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盘玩,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安陵容的屁股上揉捏。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安陵容红了耳根,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皇上,惠嫔娘娘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到臣妾这里,也不说是什么事,居然在臣妾屋子里跪下了。”
老王听了安陵容的话,终于施舍了个眼神给沈眉庄,她正规矩地跪着,瑟瑟发抖。
“皇上容禀。”见皇帝注意到她,沈眉庄叩首,不敢直视老王。
就知道是关于那日污秽之事,老王皱眉不耐,却还是拍了拍安陵容的屁股,“你去御膳房替朕吩咐他们,加几个你爱吃的菜。”
众人都识趣退下。
“说吧。”老王撩开衣摆,岔着腿坐下。
“嫔妾,我,奴婢……”话不成段,对自己的称谓却换了几个,“有了,有了身孕。”
老王不意外,按照记忆,喝完暖情酒后,沈眉庄就有了温实初的孩子。
“既然是孽畜,便堕了吧。朕会吩咐人给你送打胎药的。”孩子他不想要,但是沈眉庄他还是想留下来,调教成贱畜,也算给她条生路。
沈眉庄激动地落泪,不停地磕头:“这也可能是您的孩子啊,求求您留下他吧。”
孩子在她腹中数月,母性促使她违逆了生存的天性,一心只想让孩子活下来。
老王记得自己确实在沈眉庄肚子里留过种,被她这么一说,也犹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