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映己郁闷的想喝酒,被卫濡墨强硬否决了。
自己不能喝酒,祁映己也不许卫濡墨喝,两人去了附近的城镇,拎着茶壶,飞身上了一座房顶。
祁映己纳罕:“你说谢惊柳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卫濡墨“啧”了一声:“他知道。人家都跟你说得明明白白了,你还在这儿问。”
祁映己觉得十分棘手:“你说陛下知道吗?”
“别逃避。”卫濡墨一下就戳穿了他,“陛下既然把人送来,就是考虑了所有可能会出现的后果的,他就算知道也不在意,不然怎么可能会放人来?祁镜,我说过,你的命很重要。”
祁映己向后一仰,大咧咧躺在了房顶上,抬眼凝视着夜幕上斑斑点点的星星,伸手想抓住什么。
卫濡墨也不催他,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又喝了口茶,卫濡墨就听祁映己道:“我这武功刚开始流失就解毒了,是不是我不够青年才俊啊?怎么老天都不妒忌我的。”
卫濡墨出手把茶壶砸他身上,自己飞身离开了。
和他谈感情不如喂条狗!谢惊柳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栽他身上!
谢飞絮那日发完脾气就没再同祁映己说过话,每日定点出现煎药、端药,偶尔还会检查一下他的伤口,好换种药草,沉默又尽责。
祁映己有心道歉,但他在正事外混账着不是东西惯了,不太会哄人。没辙,只好去找了家庭美满儿女双全的程骋,想取取经。
程骋的妻子是位温柔美丽的乌牙族女子,见祁映己来了,笑了一下,给他添了副碗筷。
祁映己也不客气,净了手便坐下吃了起来。
程骋问道:“祁统帅,你的伤怎么样了?”
祁映己:“无妨,好多了,最近人都不疲惫了。那个,我来是想找你问点事……”
祁映己虚心请教完,自信满满回去了。
还没到谢飞絮营帐附近,就被梁酌截了下来:“聊聊?”
在祁映己心底,要务永远要大于私情,他几乎是没什么犹豫的,冲自己营帐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去我那儿。”
让人在门口把守,祁映己和梁酌面对面落座,谁也没先开口,四周忽然寂静下来。
祁映己暗自挠头,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他在心里叹口气,率先开口道:“我确认出你的身份,是因为你寄给我的那封信。”
“我不是想说这件事。”梁酌眉目很淡,他没什么表情时,看上去和梁澈几乎没什么不同。
不想说这件事是说啥?祁映己可不觉得自己和他有啥好说的。
上辈子他动手杀了人家全府上下几百口人的命,这辈子梁酌没在自己喝药疗伤时给自己一刀都算菩萨心肠了。
梁酌平静地望着他:“来之前我便决定好了,祁镜,如果你死了,我就再次发动叛乱。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我会成功的。”
祁映己皱起了眉,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王爷,战乱并非儿戏——”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圣人。”梁酌打断他道,“上辈子我心软一次,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这次我不会再明知故犯了。”
梁酌道:“为了权力,我做得出来。”
他垂了垂眸子:“……所以,你要是不想看着自己守护的天下生灵涂炭,就别死。”
这话落在祁映己耳中自动就变了意思,变成了只要自己不死,就是牵制住梁闲的一大战力。
祁映己听出了他没再打算叛乱的潜在意思,笑了一下:“这就对了嘛王爷,打来打去的多没意思。我们长年驻守边关是为了护得一方安宁,外贼没来,内里倒是自己斗了起来,多讽刺啊。”
梁酌又拖长音调,问道:“你上次信中说带我走走——”
祁映己连连点头:“你想逛什么?”
“是为了把我骗来,好直接关押起来吧?”看着对方尴尬的表情,梁酌勾唇笑了,“或者你会更狠一点,打算死之前杀了我,和我同归于尽。”
祁映己:“哈哈,没有。”
梁酌也不在意了,死过一次,他对上一世让他癫狂的权力总是没那么热衷了——虽然也还是向往。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被祁映己影响到了。
梁酌弯了下眼睛:“那我先记下了,下次你再陪我逛。”
“王爷可是要回京了?”
“对。我从京中出来没告诉旁人,只称病在家休养,时间太久会露馅,眼下你的伤势既然也有所好转,近几日我便准备回去了。”
祁映己打包票道:“您先回,以后想来了我随时恭候,都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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