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下飞机是严迪尔来接风月的,严迪尔的大波浪长发偏在左肩上,敞篷汽车对阳光没有丝毫的遮挡力,金色的阳光倾泻在乌黑的卷发上。
严迪尔伸手给风月拿了个墨镜,“怎么样,我的新车。”
风月兴致不高地摊在副驾驶上,接过严迪尔递过来的墨镜也没戴上,只是放在了手心里,搭在隐隐作痛的小腹上。
“可以把篷拉上吗?”
“可以啊。”严迪尔献宝似的给风月表演关上车顶。
乌云遮日一般,车里的光线马上就暗了下来,严迪尔刚想再打开,就被风月制止。
风月笑着解释道:“有点儿冷。”
秋天如约而至的到来,严迪尔看看路旁的大树上已经有泛黄的叶子了,点了点头,“确实啊,秋天来了……”
“你给我记的账单呢,长不长?”
严迪尔怎么会听不出风月是想要问燕昭的情况。她的手在方向盘上握了又握,掌心冒出来的汗把黑色的方向盘皮套洇的深了许多。她每次刚一张开嘴,就边吸着气边把下嘴唇咬在齿间,一个字儿也没说出来。
风月眉心压得很低,“怎么了?”
严迪尔扁了扁嘴,难为情地说:“风月,就是……嗯…啧。”
风月一下子坐了起来,偏着身子看向严迪尔,“她出什么事儿了。”
“就是……你知道她…吸毒吗?”
最后三个字仿若晴天霹雳,不,是天打五雷轰。
大红色的嘴唇努了一下…“那看来你不知道了。”
小腹的刺痛袭来,风月一个没忍住,呼痛出声。她弯着腰,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严迪尔稳住方向盘,“我送你去医院。”
虽然不知道风月为什么要突然出国,还把燕昭托付给了她,但是她相信,这件事情一定棘手难办。
风月冰冷的手握在严迪尔的手上,“不用去。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严迪尔叹了口气,“你走的第二天,她毒瘾犯了。刚开始我只是以为她在发泄情绪,直到我发现她出现了幻觉。”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绝望,风月的泪水汹涌而出。她痛苦地用手捂上双眼,张大的嘴里有银丝拉扯,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到了悦雅,风月攒着把劲儿撑着自己不倒下。
燕昭还在风月的房间里,只是双手被绑在了房间里的罗马柱上,蓬头垢面的。哪儿还有一点儿姿形秀丽的样子。
风月还红着眼眶,她慢慢地蹲下身子给燕昭把挡在脸上的发丝缕到耳后。
“你怎么染上的毒瘾。”
燕昭看透风月伪装的平静,几天不见,她的眼睛又憔悴了许多。她怎么会不心疼风月呢,是一起走过十五年的人啊。
她缩在罗马柱和床之间的小角落里,抱着腿,乖乖回答风月的话,“是承天南。我也不知道他给我注射的是什么。”
当下,风月无比庆幸自己在严迪尔的车里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她没有误会是燕昭自愿染上的毒品,没有第一句话张口就去问责她。
燕昭的大眼睛蒙上雾气,风月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双腿跪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把这一切带到了你的身边,对不起。
“清月,别让你自己太累了。人是我杀的没错,就算承家放不过我也没事儿,一命抵一命,应该的。你……如果真的喜欢…至少和我说个分手吧。”
风月吞了口唾沫清嗓子,“我已经把事情都解决完了,真的。你好好戒毒,别的什么都不用想。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你不是说想去外地定居吗?我已经让小九儿去装修了,我早就买好了。”
燕昭不再有回应,默默地闭上双眼,靠在风月的肩上。
五天时间,风云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