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六年春二月，大将军卫青出定襄。
这是霍去病第一次出征。一同出征的还有六位将军，其中有霍去病熟识的对他笑脸相迎的叔叔伯伯苏建和公孙敖，有大姨夫公孙贺，有不太熟的李沮，有默默不说话的匈奴人赵信和老是臭着脸的大爷李广。不过霍去病知道，不管笑与不笑，他们对自己这个嫖姚校尉都不大重视，只当是皇帝纵容小孩胡闹。不过无所谓，反正自己是来建功立业又不是来搞人际交往的，靠军功说话呗。
霍去病无聊的拿了一个鞠球在军营空地上自己踢着玩，舅舅一大早带着公孙敖出去勘察敌情了，到现在还没回。舅舅在营的时候，霍去病可不敢把鞠球拿出来，舅舅看到可是要恼的。
不过恼就恼吧，能多和我说几句话也比冷冰冰说，在军营里不可以叫舅舅要叫大将军要好得多。霍去病有些烦躁一脚抽射，将鞠球踢得远远的。倒不是就为了舅舅不怎么理自己，而是今儿不知怎么了，心里老是有些发慌。
猝不及防有人从后方扣住霍去病手腕，霍去病身体急转，另一只手已经条件反射握成拳挥了出去。来人似乎很清楚霍去病的反应，抬起胳膊招架住霍去病的拳头。来者是公孙敖。
公孙敖面上有些惶急，“嘘，不要声张，大将军出事儿了！快跟我来。”
霍去病如遭雷殛，也不管礼貌不礼貌了，一把拽住公孙敖领口，“不是只是探查敌情，没有短兵交接吗？舅舅怎么了？”
“事态紧急边走边说吧。”公孙敖两手摊开示意霍去病放开，“我们并没有遇到敌军，今日大将军一直很困的样子，回程的时候，大将军直接从战马上跌下来，跟随的士兵接的及时并没有磕碰到，但他却直接昏睡不醒了。此事不能张扬出去，会动摇军心，跟随我出去的士兵我也让他们封了口，泄露半个字军法处置。”
“请了医官了吗？舅舅是生了怪病还是?”霍去病急匆匆往大将军营帐小跑。
“已经派人去请了，不过随军的医官多擅长外伤，大将军这情况，我猜测是，中毒。”公孙敖神色懊恼，这一次出征自己连保护大将军都没做到。
“中毒？”霍去病驻足，攥的拳发出咯咯脆响。
等二人进营帐时，医官已经给卫青简单检查了一遍。一进入营帐，霍去病就闻到了一股馥郁的香味，可卫青素来不喜用香，在外行军打仗时更不会用这些东西。
“这香味是从大将军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比刚才我出去时更浓了。”公孙敖忧心的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卫青。
“这是大将军中毒愈深的表现。等毒深入脏腑大将军可能就醒不过来了！我检查了大将军周身，没有外伤，那应该是被人在饮食器具上下了微量的毒素，累计至今日才毒发。”老军医简单向公孙敖和霍去病见了个礼，便叙述自己的检查结果。
“大将军中的什么毒，您可有解毒之法?”在关系舅舅安危的时刻，霍去病都忍不住用上敬语。
“惭愧，老朽知道大将军中的是什么毒，却不知解毒之法。此毒名为白虎散，由七种毒虫七种毒花混合炼制而成，天下毒物何其多，此毒原料的选择炼制顺序的变化，都会使毒性发生改变，因此解法也各不相同，老朽无能，并不能从大将军的脉象中断定是哪些毒物合成的混毒。”老医官神色有些古怪，叹了一口气。
“查！所有进过大将军营帐，接触过大将军饮食的人全部盘查一遍，只要动过手脚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找到原毒应当就能解毒了！”霍去病冷着脸发号施令，苏建没有在意霍去病此时越俎代庖的行为，点点头表示这件事交给自己了，直接走出帐外安排人手。
“老朽虽不能解毒，却知道将余毒排出体外的方法，能阻止大将军毒性加深！这毒有些缘故，此时事态紧急就不细说了，只需安排女子与大将军交合，通过体液将毒素排出，直到香味散去才算毒素排出大半，到时大将军便能醒转。只是此法有些难点，一是男子往往泄了数次便后起无力，大将军想来也不能免俗，二来，大将军此时昏睡不醒，找的女子需是熟手，能助他起兴。此毒蔓延极快，要速做决断！”老医官衡量再三，还是肃容提出自己的意见。
营帐内的各位将官面面相觑，大将军治军严整，军中从未蓄有营妓，哪里去找个女子来?公孙敖硬着头皮提问，“请问医官，男子……是否可行?”
老医官被噎了一下，想了想本朝国情，笑了笑，“不妨事，能排出毒素便可。”
“此事就交于我吧！”霍去病在桌案上奋笔疾书，此时已书写完毕卷起竹简。面对众人惊异神色，霍去病又加了一句，“我来寻人。”
霍去病起身将竹简递予公孙敖，低声嘱咐，“找信得过的人快马送回长安！此事重大，不得不禀告圣上。若军中有人问起，便说……”霍去病想了想，“便说我不耐军粮粗糙，请圣上送些精细米粮肉干来。”
霍去病又走到医官面前，向他深深一揖，然后直视着医官的眼睛，“我能信你吗？”
医官毫不躲闪，坚定与霍去病对视，也不多言，只说，“能！”
霍去病离开营帐不久，赵破奴神色古怪领着一名全身裹在黑色披风里的女子前来。女子身材高挑，即使是低垂着头的娴淑姿态，竟也不必赵破奴矮多少。
“我，我送……”赵破奴结结巴巴也说不出所以然来，直接放弃，把女子拽到跟前，让她自己说。
女子在公孙敖面前站定，将遮掩自己面容的兜帽掀起来一些，露出底下熟悉的眉眼。
公孙敖面容扭曲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常态，大声招呼营帐里的守卫全部出来，换这位女子进去伺候。
待所有人出了营帐，霍去病也不再掩饰，把披风一扔，直接向床榻快步走去。
卫青除了脸色苍白香味浓郁，并无其他异状，神色平和犹在睡梦里，被人宽衣解带脱得光溜溜的也毫无反应。霍去病倒了一碗温水放在床头，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物件，泡进水里。
霍去病捏着卫青的下巴亲了上去，软软凉凉的唇瓣被轻易入侵，舌尖只轻轻一挑便拨开齿关，敞开门户随意霍去病翻搅，无人应和的独角戏终是没什么兴味，只亲了一会儿霍去病便放开了舅舅。即使因呼吸不畅，苍白的脸颊上有了一丝血色，也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因为毫无意识如今连合拢唇瓣都不会，微微张着口，露出被霍去病拖出一点的嫣红舌尖。
事态紧急，也没时间弄些古怪的花样，霍去病分开卫青的双腿，架在自己身侧。卫青肢体绵软如柳枝，可随意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