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容貌也随之展现在众人眼前。
双眉焦黄,眼睛细小,而那头颅却奇大无比,足比常人大了近一半,在脖颈上摇摇晃晃,仿若随时都会断掉一般,模样着实诡异至极。
当殿中的群修见到此人这般可怖的模样时,无一不震惊地站起身来。
方脸修士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小心翼翼地向对方发问:
“你真是七叔?”
他的声音或许因内心的不确定而带着些许试探。
“嘿嘿!”那怪人发出一阵低沉而略带诡异的笑声,缓缓说道:
“二小子,几百年时光匆匆而过,你竟连我老人家都不认得了。”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我经历了死而复生的奇事,确实会让你们心生疑虑。”
说着,他哈哈一笑,抬手将一块散发着柔和绿光的玉简抛了过去。
方脸修士心中虽仍有惊疑,但还是伸手接过了玉简。
他微微闭上双眼,将神识缓缓沉浸于玉简之中。
刹那间,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信息洪流之中。
仅仅片刻工夫,方脸修士的脸色便如变幻莫测的风云一般,骤变数次。
当他将神识从玉简中再次抽出时,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他急忙冲怪人深深施了一礼,恭敬地说道:
“原来当年七叔身死之事,竟是前代大长老早有安排的妙计。侄儿刚才多有失礼之处,还望七叔海涵。”
怪人微微摆手,神色中透露出一丝欣慰,笑着说道:
“你能如此小心行事,老夫高兴都来不及,怎会怪罪你呢。”
其余的修士见状,也纷纷好奇地查看起那枚神奇的玉简。
不多时,殿内众修士皆面露惊喜之色,随后同样上前,恭敬地向怪人行礼。
“真是七叔”
“拜见三叔祖!”
一时间,问候声此起彼伏,在殿内回荡不绝。
怪人显得格外高兴,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主座之上,稳稳地坐了下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关于七叔早在二百年前便已进阶至元婴后期之事,三哥在玉简中有所提及,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老妇人恭敬地询问道。
“所言非虚。”
怪人沉声道:
“当年那些大宗门暗中对我下手,正是察觉到我极有可能突破至后期境界。”
“为除我而后快,他们不惜设下重重圈套。幸得族内精心安排,我才得以逃过此劫,并终于不负众望,成功进阶。”
“原本依族内上代长老之命,除非叶家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否则我并不应现身与你们相见。”
“然而,惟一知晓我存在的三小子,前些时日突然寻到我处,将你们的计划告知于我。”
“他以族内当代大长老的身份,恳请我出手相助。经深思熟虑,我意识到此事关乎叶家的生死存亡,于是决定前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说罢,怪人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有七叔与三弟相助,我们此次取宝行动便有两名大修士协助。
再加上族内修士以及外姓长老的助力,实力已足以与正魔十大宗门抗衡。
此次南疆取宝,胜算颇大。
我对你们的行动不会干涉,只需出力即可。
叶家能否摆脱正魔两道的控制,全在此一举。老夫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
听到这位仅存长辈的承诺,方脸修士和老妇人喜出望外,自然谦逊一番。
这些大晋第一世家的本族长老们在殿内密谋了半天后,才纷纷离去。
在皇城一处府邸的密室中,漆黑魔气弥漫。
屋内隐约可见一个身形巨大的双首妖魔,四目闪烁着黑紫两色的精芒,狰狞可怖至极。
不知经过多长的时间,那妖魔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四周的魔气开始剧烈翻滚,仿佛百川归海般全部被吸纳进其体内。
紧接着,这妖魔施展四手结印,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爆响,它在黑雾中变化为一个看似平凡的青年,面容隐约与陈云相似。
此人正是隐匿于叶家的古魔。
“不错,我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八成。只要不遭遇那些老家伙,大晋境内无人能奈我何。”
“叶家这些人,也该有所行动了。”
“凭借我对上古时期的熟知程度,他们不可能不带我一同行动。一旦抵达目的地,嘿嘿……”
此魔低声自语,脸上露出阵阵冷笑。
就在古魔结束疗伤的同时,晋京城外一处阴罗宗的秘密洞府中,葛天豪和天澜圣女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九幽宗富成现身南疆,其与陈姓少年同赴地下交易会之事已有所耳闻。若非线报及时,恐仍被蒙在鼓中。
鉴于此,本宗大长老因公至南疆,若遇富成,必亲力亲为解决此事。林道友是否愿同行一探究竟?
林银屏却言,富成现身南疆,并不能断定陈姓少年亦在此地。
据她所知,徐大仙师已率护殿修士由草原出发,前往大晋。
不久将抵晋京与她汇合。待会面之后,若无确切线索,她将亲赴南疆追寻。
听闻徐道友将至,葛天豪欣喜异常。
他深知大长老曾嘱其陪伴林道友左右,如今能与林道友共候佳音,实乃幸事。
林银屏闻言,微微一笑,轻轻颔首,以示赞同。
“林银屏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量,那姓陈之人曾在沿海一带现身,甚至被三家小宗门聘为客卿长老。我们一直派人暗中观察,至今却毫无动静。”
葛天豪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此人极为狡猾,自那次出面协助三宗之后,便再未露面。”
“据我所知,他与天符门的关系仅止于泛泛之交。即使将这三宗灭除,恐怕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确实如此,”
林银屏微微颔首,继续道:
“作为出身天南的修士,他自然不会对这些小宗门的存亡过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