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应身银月1
古月神的话语像是在我的心湖里投下一块大石头，激起了巨大的波浪。
“卦天师来到了月隐山？”我问。
“是的。”古月神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是感知。虽然卦天师是以低调姿态到来的，但是他并未在掩饰自己存在方面费多少力气。”她解释，“再加上我在月隐山一带存续百年之久，这座大山浸染了我的法力，所以一旦有大无常这种‘庞然大物’靠近，我第一时间就可以感觉得到。
“而我可以感知到的，银月也一定可以感知到。月隐山是她的起源之地，这个地方不止是对我很特别，对她也很特别。”
我过去也有听说过月隐山是很久很久以前古月神的诞生之地。原来在这里诞生的不止是百年前被银月一手创造的古月神，也包括更久以前的银月自己。
“你知道卦天师的目的是什么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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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车说的都是实话，他并没有被怪异之物替代。之所以会给我带来非人之物的感觉，既是因为他并非活人，也是因为他如今的存在建立在银月之力的基础上——所以我甚至产生过“冬车作为怪异之物的性质像是银月”的印象。
“银月修改历史的力量无法用于复活死者，却可以用来杀死活人。虽然这个力量无法对于大无常，以及大无常资格者这类存在本身就可以扭曲自然时空秩序的超越者生效，但是要杀死区区一介成境的无常，还是手到擒来的。”她说，“假设她想要杀死现在的某个目标，就可以通过修改历史，让目标在三天前就死去。
卦天师的真实意图和具体力量在我这里几乎都是未知的，光是胡乱猜测也没用，所以我只好回归到了原本的话题：“先跟我说说冬车的事情吧……他原本也和那些村民一样，都是过去的死者吗？”
古月神慢慢地摇头，然后说：“不，他和那些村民相反。过去的他，原本是活着的。”
真是有够残酷的事情。他的死亡甚至都不是从步入迷雾的那一刻起被注定的，早在更久以前的阶段，他就因为未来的自己会步入迷雾而提前死亡了。可是换个角度来看，那个时候的他明明还没有身处于迷雾之中，却能够以幻影形态正常地存在于外界。
而另一方面，这种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不主动入场、亲手干预，只是作壁上观、维持高深莫测姿态的作风，倒是挺符合我迄今为止风闻的卦天师的形象。
“那么……”我接着问，“如果冬车离开了这片迷雾，他会消失吗？”
现在的他还有救吗？
形影不离？这个说法真是太温吞了。
而且，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吗？她说村民们所知道的关于古月神的邪恶历史，都是被银月扭曲之后的历史，证据何在？她还说过自己只能够模模糊糊地感知到外界，也不见得就是真话。
“换而言之，这是‘现在’对于‘过去’的攻击；而同理，既然现在的她可以杀害过去的目标，那么未来的她自然也可以杀害现在的目标。
在得到这么多的前置情报之后，我这才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知道长安的灵魂如今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状态吗？”
如此一来，谜底就算是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