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灰色的阴霾里，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仿佛掉入一团混沌之中。
猎猎狂风宛若刀刃般贴着皮肤飞翔，割裂空气里残存的寂静，凛冽和严寒支离破碎地洒落。
大雨和大雪，在周日上午终于停了下来，新英格兰爱国者好不容易把吉列球场收拾一番，清理出比赛场地；但夜幕降临，球场看台依旧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和冰柱，刺眼光亮投射下来，闪烁着冷冽的光辉，静静地笼罩整个场地，只有持续不断连绵不绝的寒风在低低絮语着。天空阴郁，低垂的铅色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上，当双腿踏在僵硬的草皮上，可以感受到细微的碎裂声，不仅需要和对手对抗，而且还需要和这片冰冷的土地抗争，好不容易通过热身冒了一些汗水，还没有来得及滑落鬓角就已经冷却下来，整个人浑身上下蒸腾着滚滚热气。
观众看台上，密密麻麻、浩浩荡荡，座无虚席，人山人海将这座球场全部填满，身穿经典的蓝色球衣。
宛若冻结成冰的汪洋。
一个个裹着大衣，脸颊和手指被冻得发红，呼出的白色雾气转眼消散在凛冽狂风里，他们的眼神里燃烧着不屈的热情，试图点燃这无情的严冬；却在大自然的绝对力量面前低下脑袋，风声夹杂密细的刀刃，一寸一寸地瓦解残存的温暖。
这座球场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竞技场，而是一场试炼，严酷而冷漠，考验着每一颗心的坚毅和勇气。
十二月的狐狸堡，果然名不虚传。
也正是因为如此，全场深蓝汪洋爆发出惊人的能量，这就是狐狸堡，这就是吉列球场，这就是新英格兰爱国者过去二十年来建立王朝的堡垒，这就是他们击败无数强敌完成无数壮举的后园。
现在，轮到眼前的对手了——
他们对胜利，志在必得。
新仇旧恨，全部点燃，释放出难以置信的力量，一声声呼喊从角角落落汇聚起来，宛若暴雨倾盆而下。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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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一个字而已，没有多余点缀也没有累赘修饰，简洁明了，直截了当，音节和声带的激荡之中释放能量。
一遍，又一遍，全场轰鸣，那股肃杀声势卷着血腥和腐烂的气息弥漫全场，将堪萨斯酋长团团包围。
空气，在激荡，也在燃烧。
一切，正如所料。
在如此严峻如此糟糕的天气里，四分卫能力再强也还是无法抵御大自然的攻击，传球进攻完全打不出来。
不要说传球进攻了，地面进攻也同样磕磕绊绊。
一方面是因为传球进攻瘸腿，地面进攻的战术意图早早被对手识破；一方面则是因为地面僵硬死板，没有抓地力量也难以蹬地，以至于跑卫的瞬间爆发和变向面临重重困难。
如此局面，对新英格兰爱国者和堪萨斯酋长来说都是平等的，没有人能够占到便宜。
于是。
这场万众瞩目的焦点对决也就演变为……一场令人昏昏欲睡的防守大战。
果然，没有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