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羡笑了笑,目光瞥向对面的二楼,眸光骤然一冷。
抱够了,萧君羡才松开她,又换上了笑:“去上班吧。”
秦笙并未多疑,坐上了车,去了公司。
二楼上,窗帘后,江帝云将楼下对面刚才的一幕看在眼里,眸光风云涌动,果然是秦笙。
林暖上楼,原本是想叫江帝云吃早餐,却见他一直站在窗前,目光一直盯着对面。
刚才秦笙开车走的声音,她听得清楚。
江帝云在这除了看秦笙,还能看什么。
他已经知道了,或许,早就知道秦笙回来了。
林暖紧紧攥着手,悄然下了楼。
秦笙到了公司,因萧君羡早上说的话,心里依然有点堵得慌。
中午,她收到了萧君羡发来的短信:“这次我真要离开几天,最迟一个星期就能回来,不要太想我。”
秦笙左右想了想,原本不想回的,却还是拿起手机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她有些好奇,萧君羡到底要做什么?
正在走神,韩野走了进来:“秦笙,晚上有没有空,跟我去参加一个饭局。”
“好啊。”
晚上她左右无事,回去早了,或许也是失眠。
饭局是在聚福楼。
秦笙知道韩野不会坑自己,才如此放心去参加。
中途,当江帝云走进包厢,她的脸色就有些微变,下意识去看韩野。
韩野也不知情。
饭桌上一位大肚子的老总忙起身,热情招呼:“江总,原来你也在这吃饭。”
江帝云余光扫了一眼秦笙,带着商业性的笑:“正好有个饭局,听说刘总跟韩总在这里,特意过来喝一杯。”
刘总一听,赶忙腾了座,让服务员加了筷子,拿了酒杯。
韩野瞄了眼秦笙,举杯敬江帝云:“江总,我敬你。”
私是私,公是公。
这客套的话,还是要说。
江氏可是给了两笔大订单。
好在,一晚上江帝云都没有点秦笙的名字,也没有跟她喝酒,全程仿佛不认识。
秦笙虽有些不自在,也有职业操守,需要微笑客套时,她绝对做得很好。
这晚上,江帝云喝了不少,谁来给他敬酒,他都来者不拒。
秦笙蹙眉,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饭局凌晨一点才散场,韩野喝高了,被秘书先送回去。
秦笙忘记了拿包,折回去拿了包回来,却见江帝云瘫坐在停车场旁的坛上,手一直捂着肚子,眉目狰狞,十分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
她嘴上关心询问,但没有走近。
江帝云没有出声,低着头。
秦笙有点慌,怕出事,走了上去:“江帝云?”
“胃有点疼。”
秦笙忙慌给他从车里拿了瓶水,以前他也曾喝成这样过,那时,她心疼极了。
现在,已经没了那份心疼,就连关心,也只是出于礼貌询问。
包里有醒酒药,秦笙一并给他服下。
江帝云缓了很久,才感觉好点了。
他骤然抓着她的手,笑容有些苍白:“小笙,你在关心我。”
“你是凯莱公司的大客户,而且换做别人,我也会这样做,这不是关心。”
她的语气,依然那样疏离。
江帝云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过来跟那些老总喝酒。”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却依然讲给她听:“因为我知道你在这,我想多看看你,你告诉我,设计婚纱,搬到我对面,这一切,都是你对我的念念不忘,是不是。”
秦笙眼睛瞬间瞪大:“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住在你对面?”
林暖不可能告诉他。
“我在凯莱集团看到与对面女主人一模一样的车子,而对面女主人也姓秦,这不难猜。”
是啊。
他总是这样睿智,细心到可怕的地步。
可这些,不都是属于林暖?
什么时候他的细心,用在她身上了?
“我最初选择住你对面,是想着如何报复你跟林暖,别误会了。”
“最初?”江帝云抓住关键词:“那现在呢?”
“现在?”秦笙凉笑:“若是有机会,我依然会让你们为我枉死的孩子付出代价。”
他苦笑:“小笙,我已经付出了代价,五年的相思之苦,我快要熬不下去了。”
她呆住?
相思之苦?
“你喝醉了?”
一定是他醉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一起的日子,他虽有对自己温柔的一面,可从未承认喜欢她。
一切都是她主动,主动到廉价。
他有林暖,又有何相思之苦?
“我没醉,我很清醒。”他的眼神忽然冷的可以结成冰:“小笙,我很清醒,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是个傻子,错过了这么好的你。”
他对自己的评价,不是从来都是蛇蝎心肠吗?
秦笙几乎稳不住自己的情绪:“江帝云,你这是存心要我难过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会了,我不是五年前的秦笙,不管你说多好的话,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捧着她的脸,声音悲哀:“小笙,我真的很想你,真的很想,没人知道,你到底对我有多重要。”
他在流泪。
就在她面前,痛苦的眼泪从他眼眶滑出,震惊了秦笙。
她很确定,他是喝醉了。
她身体僵硬,就连语言也失去了,不知道动,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不稳:“小笙,回到我身边,我输了,真的输了,输给了你。”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毫无防备的吻落下,不似萧君羡的缠绵缱绻,而是蹂躏,侵占。
这是疯了吗?
秦笙气恼地推开了她,清醒了一些,怒气森森:“江帝云,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在做什么?你又清楚,你给我的伤害吗?”
她使劲擦嘴唇,想要抹掉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在她心口上划的伤,渐渐愈合,却在今日,被他撕开,鲜血淋漓。
她的举动,像一支利箭,稳稳当当的插在他的心口。
他斜倒在坛里,猩红的眼睛盯着暖黄的路灯,良久,才听到他暗哑的声音:“你走吧。”
秦笙觉得好笑不已,口口声声喊她回来的是他,叫她走的还是他。
“江帝云,你真是一点没变。”
秦笙捡起了包,愤怒地离开。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车子后面,一个男人满意地看了眼摄像机里的照片,收了相机,消失在夜色里。
坛里的江帝云,闭着眼睛,忽然胸口处一股血气翻涌,他连忙坐了起来,手握成拳抵着嘴剧烈咳嗽。
等他缓了过来,手心里是一片猩红。
一年时间。
他连想将她自私留下来都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