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腿,脱离了男人的触碰。“没有,”季澜短促回应:“不太习惯而已。”
这日,卫生间门刚刚合上。
小家伙闷闷的扎进季澜的脖颈间:“我很害怕,怕外婆死掉。”
“如果你愿意的话。”
等她从苦海中挣扎出来,小家伙已经长大了。
情绪松懈之后有了片刻的崩塌。
小家伙连日来,不能脱离季澜视线,吃住行都在这间狭小的卧室里。
“妈妈,外婆还好吗?”
这日的季澜,拖着三十七度的高烧坐在一楼会客室里,烧的头晕脑胀。
处在她那个位置上,能全心全意的将一件事情做好已然不易。
小家伙穿着睡衣上楼找温黛,人脱离自己身旁时,她坐在床沿狠狠松了口气。
一月二日,京港赫赫有名的心理医生进了庄园。
温黛有病在身,嗷嗷待哺的孩子虽说有月嫂保姆照顾,但该上心时还是难以全然放松。
“不会,”季澜安抚着他,跟他聊着天:“外婆很爱很爱你,还没看见你长大,怎么会舍得死掉呢?”
“你得空的话,跟我说说季澜。”
头疼欲裂之下还得哄孩子。
季明宗温温点头,走到廊下坐在他身侧:“应该的。”
季澜应该会在南洋呆一辈子。
沈晏清无法在京港久留,他返程离去时,劝说安也同行。
说?怎么说?沈晏清不敢说。
只得让他陪同。
忧心烦扰之事悬于头顶让人无法忽视。
满脑子都是小家伙那句:「我知道外婆生病了,可还是很害怕」
哄了几句未果。
又离得近怕传染,以至于睡觉时都带着口罩。
沈晏清:“我会帮你传达思想,但我建议你们不要住在一起。”
后者拒绝。
季澜刚想起身,脚沾地时踉跄了一下,她惯性的俯下身想揉揉小腿。
季澜好言好语哄着小家伙跟医生聊天。
季明宗穿着一身深灰色家居服蹲在她身侧,捏着她酸胀的小腿,动作轻柔的像是对待稀世珍宝。
言语温软,似是规劝。
季澜目光低垂,注视着蹲在自己身侧的人。
“痛!”季澜道:“那你要不要去关心一下外婆?”
这夜,季澜站在门边,看着季明宗给小家伙洗完澡将人抱到床上。
季明宗慌乱抬头,视线对上她眼帘。
地狱里走一遭出来的人,纵使心里有恨意,也该知晓当下什么最重要。
最终还是季澜从卫生间出来,小家伙的哭声才小了些。
疾步走到床沿将人抱起来。
“我说的,终究还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叙述展开,你得问当事人。”
“对不起!”他除了认错似乎找不出任何可以让季澜平复情绪的办法。
一连几日,看着季澜在小家伙和温黛的事情上受磋磨,他不是没想过解决办法,可许多办法到了眼前,都被否决。
切身之痛,他该如何挽救?季澜嗯了声,没有过多话语,拿着床上的毛巾准备进浴室。
刚走两步,身后人跨步上来将她搂进怀里,脸面落在她脖颈上时,微润的触感像是在大冬天的给她浇了一桶冷水,将她冰封住,无法动弹。
“澜澜,给我赎罪的机会,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