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兵们树倒猢狲散,纷纷走避。过不得一刻,集市上已是烟消云歇。
林鹭筠告诉母亲,她在摧药谷住了一晚,越想越不对,就和菊伯赶下来了。昨夜一直到了湘水,没看到她们,就又回头来找,听到这里杀声震天,才闯进来的。
食店里的人早就避祸去了。菊伯去后厨弄了些吃的,大家在店里将身上拾掇了一番,胡乱吃了些果腹,就出了集市。
官道是走不得了。曾绮素再回到湖边来,在庄子里出钱寻了两条渔船,送到了临资口。
晚上,在客店里,母女俩住一间房。就在昨夜,曾绮素知道了,她带着孩子走后,甘仪笙曾苦苦找寻过自己。她也为年轻时的冲动后悔。
她终于敞开心扉,将一些往事告诉了林鹭筠。
曾绮素说:“那时候,我十三岁。我的舅舅,已经是东京城里,潘楼街以东一带瓦子里,很有名的耍提线木偶的艺人。我的父亲,在开封府里做个差使。舅舅名气一大起来,父亲开始不让舅舅上门,也不让母亲和我去看舅舅。母亲有时思念得紧,就等父亲清早上衙门后,牵着我的手,出去找她哥哥。舅舅每次看见我,都很欢喜,买很多吃的、玩的给我;在他那儿,我不用拘束。舅舅教给我很多道理,我很爱和舅舅辩论。他有时很忙,就把我赶到他小小的书房,让我自学。书是他从艺的师傅留下来的。舅舅闲下来,就到书房找我,舅甥二人,各看各的书。
我最爱看乔影戏。舅舅就去和丁伯打招呼,让我可以在那儿玩。丁伯为人诙谐,不分台上台下。在台上模仿《郭子仪大战安禄山》一场影戏,唱念做打,很是有功底。台下常常是笑声一片,很多人哈哈大笑之余,纷纷打赏,将银钱丢上台去。”
豆子十几岁的时候,
为南唐后主掉过眼泪。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某一日,经过了同样的悲哀。
心中大悟。
然而,眼泪不在、
只有痛。
生活教会了很多东西,
唯有情感,
只能体会。
它是苦药,也是伤药。
淡淡的笑34,《无题》23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