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假。季亲王便是圣上的亲弟弟。”
“……那,我……我还是不去了。习爷,请恕小人难以从命。”
习玥恼羞成怒,“你小子,我好心好意提携,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够了!”
耳中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喝,始终一语不发的萧昱猛地站了起来,他双拳紧握,凌然正色,直勾勾地望向习玥。
“子雎他不愿。还请习公子不要强人所难!”
言罢,大步流星扯着范子雎的臂膀便走。
十九岁的范子雎失魂落魄,被萧昱扯到一处偏僻无人的小院落,一直带笑的脸上再也没了笑意,微红的眸里只剩下愠怒和颓然。
萧昱松开手,安慰他道:“习玥其人品格低劣,心胸狭窄,惯是捧高踩低。子雎,你万不可自轻自贱,与这种人为伍。至于他说什么,都不过是拙劣至极的激将法罢了,你不要当真。”
范子雎用力点点头,心中的烦闷却丝毫未减,在院里捡了一处干净的台阶坐下,双肘支膝,苦恼地把脸埋在了手掌里。
“箫哥,我们如今好不容易在戏班安身,今日却因为我的莽撞,惹恼了红角儿。我自己形单影只,过了今天都不知道明天身在何处,也便算了。以后只怕他对你和嫂子也会百般刁难……都是我的错,这要如何是好。”
箫昱淡淡微笑,望着他道:“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是我自己看不过才为你出头的,习玥就算要刁难我,也是他为人卑劣之故,你何错之有?”
“哥……”
“你啊,年纪轻轻,顾虑那么多做什么。”
萧昱望向天边白云,“就算是我们这样的境遇和身份,之前不也得以入宫为公主庆生,领了不少赏赐么?虽然流落外乡寄人篱下,但比起老家征战不断,总算是太平。我很知足,你也别担心。以后,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范子雎听着这些温言柔语,总算是抬起了头来。
“哥,谢谢你。”
“啧……都是爷们儿,少肉麻。”
范子雎便挠挠头,腼腆地笑了起来。
“那边预计着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回去排练吧。”
范子雎却没有起身,突然鼓起勇气认真地说道:“其实……哥,我不愿跟习玥去抛头露面,并不是我多自珍自爱……”
“那是因为什么?”
小伙子表情复杂,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萧昱随即恍然大悟道:“难道,你已有了心悦之人?!”
片刻后,范子雎艰难地点了点头。
“只怕,我其实贪慕虚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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