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倒在地,烧红了脸,幸亏隔着脸上的人皮面具才没露馅。
安宁似乎毫不在意,淡淡道:“起来,再夹一块。”
“……谢殿下。”范子雎拜首,奉命起身,将桌上掉落的肉块收拾干净,又从盘中夹了一块干净烤肉入口。
肉上并没有毒,但只洒了盐,鲜则鲜矣,调味却寡淡得很。
三位太监试完菜,便一起退下。
范子雎心中正万分舍不得,却听见安宁开口道:“小居子。”
多亏了之前满打满算三个月的勤奋训练!范子雎立刻反射性地停下了脚步,垂手道:“嗻。”
“本宫用膳后要入浴。金枝儿还有别的差事,待会儿就由你来伺候吧。”
安宁的心意一向极难揣测,范子雎又是惶惑又是激动,想到花晴筠自出发那天起就再也没有现身过,也不知道是他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还是她看出了蛛丝马迹认出了自己?
却也不及细想,应了遵旨,便和两位同僚一起退了出去。
他一路心猿意马,刚回到厢房便急匆匆着手做起了准备。
沐浴房里,驿承早已下令备好了一池药汤,馥郁的草药香气随着蒸腾的水汽从水面氤氲而上,熏透了洒满浴池的花瓣,驱走了边关夜晚的寒凉。
万事俱备,居公公与护卫在门口垂手侍立,等待安宁的到来。
公主驾到——
心脏噗通,噗通。
天已经完全暗了。漫天星空下,安宁换了一身白貂皮裘,将浑身上下裹得光耀似雪团。她脚下踩着一双金色的低靴,身边伴着打灯笼的金枝儿,袅袅婷婷地走来。
小居子立刻迎上前去。
安宁悠悠朝他伸出手,让他搀扶。
她柔嫩的指尖被他燥热粗粝的大手握入掌心。那种感觉难以言喻,他甚至都不敢用力,甚至手腕都在微微地颤抖,但她却觉得自己的手被毫不犹豫地、紧紧地握住了。
金枝儿交待了几点细节,便告退而去。
范子雎毕恭毕敬,将安宁搀入里间,护卫在他们身后,阖上了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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