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之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表情难看的笑了下:“王爷是一点也不拿我当外人啊。”
赵裕看他的表情觉得有趣,理了理衣摆,这次换他走向沈鹤之。
赵裕右手抚上沈鹤之蜷起的手背,轻轻展开,同时俯下身神色难辨的在他耳际烙下一吻,声音低沉而清晰:“鹤之不是要和我春风一度吗?我自然是把鹤之当自己人的。”
“砰——”
一声巨响,赵裕后退一步微微站直身体,转头一看原来是钱慕不小心把案几上的茶盏摔在了地上。
“元熙?”
“——不”钱慕下意识的拒绝,“别,别说话......”从刚才太子的死到和沈鹤之春风一度,他被赵裕震惊到回不过神来,现在一点也不想再听他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了。
赵裕无奈扶额,不得不头疼的辩白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钱慕怀疑的目光在两人间游移。
“那你刚才……?”
“……”赵裕张了张口,他能辩白出什么呢?不过是不经意间把上一世和沈鹤之相处的习惯带过来了,忘了钱慕还在旁边。
“我……”能编出什么正当理由,赵裕胡乱说道:“逢场作戏,我炸他的!”
钱慕瞥见沈鹤之的脸色,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
“赵裕!”沈鹤之面若冰霜,语气淡漠却含嘲讽之意:“既然王爷刚刚是逢场作戏,那还和我说这些做什么,王爷自去找自己人不就好了,平白还要做戏来戏弄我!”
说罢,就要掀帘离开船舱。
赵裕赶忙拉住他,避开钱慕的目光,破罐子破摔:“没有做戏,没有做戏,是我情不自禁,是我见色起意,所以忍不住吻了你……可以吧。”
明明是还有些春寒的天气,但听见赵裕这么说,沈鹤之还是觉得赵裕握住他的那截手臂隐隐发烫。
他向来放浪恣睢,就像钱慕说的那样是个章台柳巷秦楼楚馆的堂上客,多少次醉生梦死,多少次风月荒唐,都不及此时此刻来的令人心折。
饶是巧言令色如沈鹤之此时也说不出话来了。
钱慕看着两人僵持不言不语的情形,心中某处突然一轻,原来赵裕喜欢沈鹤之这样的。
不过也是,沈鹤之的长相确实令人惊艳,一双桃花眼点在那极好的相貌上,秋水含波、宜嗔宜喜。若非沈鹤之这人本身极重威仪,生生压下了面上的轻佻,想来必会深陷流言蜚语之中。
钱慕垂下眼,目光无所知的落在虚空中的一点,淡淡的转移了话题:“王爷说的太子的事是什么意思?”
凝郁的空气为之一清,赵裕抬头看了眼沈鹤之,坐了回去:“此事说来话长,不如让鹤之跟你说吧。”
钱慕疑惑的目光望向沈鹤之,他和赵裕关系这么熟悉吗,好像也对,毕竟都春风一度了。
一瞬间,钱慕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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