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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屋内的蜡烛时不时“噼啪”的一声响。房间内的一侧设有一座沉香木雕四季如意屏风,屏风后面设有一张花梨大理石案桌,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正坐在案桌旁提笔写着什么。
陆鲤鲤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眼睛好酸,呆愣了几秒脑海中几个时辰前的记忆窜了进来。
只不过是晌午吃了个饭就又睡着了,而且还睡到了天黑……重点是她竟然在一个男人面前哭了,还哭得这么伤心,想想都觉得好丢脸。
“你醒了。”夏贞熠听到动静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额,那个……”陆鲤鲤有点尴尬,男人换了一身月白色宽袍,该不会是刚刚哭的时候眼泪鼻涕都蹭他身上了吧,所以才换了另一身衣服……
“怎么了。”夏贞熠看向面前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女子,走过去帮她撩起落在脸颊旁的碎发挽到耳后,“你晚饭还没用,起来吃些东西再睡。”
“我不困。”陆鲤鲤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困,她都差不多睡一天了。“你吃过晚饭了吗?那,先吃东西吧,好像是有些又饿了……”陆鲤鲤边说边从床上下来,她觉得不能拒绝,现在不吃,大半夜饿了又要吃夜宵岂不是更尴尬……
“来人,摆膳。”夏贞熠对门外喊一声,立马有个嬷嬷打头,后面跟着几个丫鬟端着菜走进来。“鲤鲤,这位是翠嬷嬷,内院都是翠嬷嬷在管,有什么事你跟翠嬷嬷说即可。”
“见过陆姑娘。”翠嬷嬷向前一步向陆鲤鲤福了福身。
“不敢当不敢当,叫我鲤鲤就好。”陆鲤鲤连忙虚扶住翠嬷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个老人家对她如此恭敬她还不太适应这种感觉。
“此后有何事吩咐她们去做便好。”夏贞熠说完顿了顿,摆摆手:“好了,无需服侍,都下去吧。”
“是。”
瞬间屋里只剩两人,一时之间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今日多谢你……”
“莫担心你的……”
安静的屋内同时响起两道声音,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陆鲤鲤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不出来她还能跟这个男人心有灵犀呢。“你先说?还是我先说?”陆鲤鲤笑着问道,被刚刚这么一打岔,最开始的尴尬气氛散去了大半。
“莫担心你的身体,方才我已抽空进宫寻太医问来丹药。”夏贞熠说完从宽大的衣袖中摸出一个窄口长身的玉瓶递给陆鲤鲤,“齐老太医交代,每日内服一颗,坚持服用一百天,你体内的媚药之毒便可完全消除。”
陆鲤鲤接过玉瓶,此时心底竟感动得又想哭了,“谢谢你夏公子。”
夏贞熠:“……”
“还有,就是……”陆鲤鲤顿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男人,“昨日毒发多亏了你……还有响午时不知有没有冒犯到你,解毒的事在这里先跟你说句谢谢,响午的事跟你再说一句对……”
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朗面孔,以及唇瓣上传来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静待了几秒陆鲤鲤才反应过来,“夏……”
夏贞熠此时也有些怔愣,他看见陆鲤鲤不停的和他说着客气的话语,他心里就不舒服,于是看见那张小嘴还在巴拉巴拉讲不停的时候就想狠狠堵住它,心里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当他的嘴唇碰上她的唇瓣只感觉软软的,香香的,还有一种属于女子独有的味道甜甜的。没想到陆鲤鲤突然开口要说话,软软的两片唇瓣轻轻摩擦着他的两片薄唇,感觉到腹下一紧,他顿时连忙从陆鲤鲤唇上离开。
“你是我的侯夫人,无须客气,该罚。”冷冷清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沙哑。
陆鲤鲤:“……”
“先吃饭吧。”夏贞熠夹了一片五花肉放到陆鲤鲤碗中,“多吃些。”
陆鲤鲤:“……”
一直没听见身旁的人出声,夏贞熠放下玉箸,“怎么了?”
“无事,你先吃,我有些困了。”陆鲤鲤飞快说完这句话后垂着脑袋直奔床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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