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嗤笑倒是让气氛变得越发尴尬起来,陆鲤鲤假装轻咳一声扶住芝白的胳膊,对还站在两侧的两人说道:“现下已无事,不如两位大人先回?留下两位壮士护卫即可。”
“阿虎,阿飞。你们两人留下保护陆二小姐,待二小姐安全回到府中后再归队。”习宇转身对身后站着的两个士兵吩咐一句。
“属下遵命!”被点名到的两名士兵应声而答。
“你们两个也在此侯着,听候陆二小姐的吩咐。定要确保二小姐的安全,若是有任何差错定拿你们是问!”莫府尹也对衙役嘱咐道,这等好事不能全让习执司领了去,他定也要插上一脚。
各从两边队伍中出列的两个大男人候在两旁,一看这阵仗,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两方人马怕是不对付吧。陆鲤鲤唇角微动还想要再客套一两句,忽闻前头有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传来。
“吁——”
骑在黑色骏马上的男人一甩衣袍漂亮利落的翻身从马背上下来。
“大人。”习宇走上前行礼。
“嗯。”夏贞熠轻应一声,路过一旁站着的莫府尹时也只是简短问了一句,便脚步不停地直奔心爱的女人身边。
“可有伤到你?”
“你怎么来了?”
两人同时出声,话语里都是自己对对方浓浓的关心之意。
双眸仔仔细细打量她,亲眼看到她全身上下完好未被伤及到半分,面色也是如平时那般,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陆鲤鲤伸出手牵住男人的大掌,他的手掌有些微凉,手上拇指微动掐了掐他的手心责怪道:“明知外头风大,骑马也不知晓披件披风。”
这点小事夏贞熠从不放在心上,况且这点风寒对他来说无伤大雅,不过他喜欢有人关心着他的那种感觉,即使心中觉得鲤鲤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他也愿意听她的话。“听到属下回禀你在街上遇刺,一时情急没来得及,下次一定会披好披风。”边说边轻轻挣开女子的手,怕自己的寒气传给她。
“那……下不为例。别动,我又不冷,给你捂捂。”陆鲤鲤手上微微用力握紧了他的手不放开。
莫府尹瞪大眼睛观察不远处的一对温情男女,收回目光转头不解的看向习执司,只见对方回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便不再理会自己。这下心中的疑惑就像一只只蚂蚁爬过一样,让人心中痒痒的,看来这位陆二小姐和夏侯爷的赐婚并不是偶然,两人看着似乎早已相识。
另一边的习宇早就见识过了,所以现在他已经能接受他家大人这么……温柔又体贴的另一副模样……
“阿允,这次可真的多亏关大哥及时出手,不然……”陆鲤鲤拉着夏贞熠的手郑重的向一旁的关尘行了谢礼。
夏贞熠配合的拱手谢过关尘,不管他再怎么不喜此人,但是他救了鲤鲤是事实,他会替鲤鲤报答这个欠下的恩情。
“客气了。鲤鲤是关某认下的妹子,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关尘如平时一样弯起唇角,温和带笑的看向两人。
此事已了,陆鲤鲤由夏贞熠亲自护送回府,两人到达右丞相府后,夏贞熠才又匆匆骑马离开。
与芝白才刚踏进府内,焦急的女声先从里面传来,接着走出来一位身穿浅紫色高腰襦裙的美貌妇人。陆鲤鲤一边迎面走去一边暗自打量自家母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自从她恢复记忆后母亲的精神气色都比初见时要好得多,看到母亲这么担忧她,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多加防范,毕竟她现在不止是陆鲤鲤更是陆丞相的女儿,有的是仇家与想取她性命之人。
“娘~让您担忧了,女儿无事。咱们先回去,鲤儿再与你细细详说。”陆鲤鲤扶住正着急走过来的元氏。
元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自己女儿截了话头,伸出食指轻点她的额头无奈道:“你啊,你啊,娘拿你是没有办法了,一直不见你回,为娘这头发都要愁白了。”说完又吩咐身后的丫鬟去厨房把给二小姐熬的安神汤热上才一同回栖芳院。
桌上摆放一对大小不一的白玉碗,一只纤纤玉手手持白玉汤勺,正一勺一勺地慢慢从碗中舀起汤水再送入红润饱满的小口中。陆鲤鲤喝完一口汤后停顿一会儿,慢慢把今日发生的事告知元氏,说到精彩处还亲自模拟现场的场景演绎给元氏看。
元氏坐在一旁手中捏紧帕子放置在胸口前,有些害怕但又觉得很惊奇,就这么静静的聆听女儿的叙述。
“别吓着你母亲了。”右相刚回来就听到女儿于街上遇刺一事,听下人回禀此时妻子与女儿都在院中,回到府中后第一时间便赶过来了。还以为小女儿被吓得不轻,没想到竟还能在这儿与她母亲绘声绘色的侃侃而谈。
“给爹爹请安。”陆鲤鲤起身给走进来的右相行礼。
“嗯。”右相应一声,走到元氏身旁安慰她:“鲤儿说的着实过于夸张,莫怕,以后出府多带些护卫便好。”
陆鲤鲤尴尬摸摸鼻尖,好吧,她可不是要吓唬母亲,而是在给母亲讲讲遇到危险时千万不要坐以待毙。母亲是个温柔软性子胆子又不大的人,如果这次是母亲遇刺,她希望母亲可以勇敢些,有些世俗想法有时也是要人命的。
“无事,倒是觉得鲤儿说得极有道理。”元氏深思的点点头认同。
天色已晚,陆鲤鲤不便在栖芳院中久留,与父亲母亲闲聊几句便打道回自己的繁星阁。刚一回到繁星阁,就见圆桌上已摆上几道热腾腾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芝兰带着笑容扶住进门的二小姐,解释道:“夫人怕二小姐饿着,早已吩咐下人热好饭食,二小姐可要用些?”
闻到飘悠悠的菜香,才发觉这惊险的一天肚中除了母亲的那一小碗补汤,还真是颗粒未进。
“芝白有罪!还请二小姐饶命……”
“咚”的一声,是人的膝盖骨与地面上的地板相互碰撞的声音。
陆鲤鲤有些惊讶于芝白的坦率,微动眉梢面上情绪不显,手中持拿玉箸动作不停,不紧不慢挑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牛肉放入口中,咀嚼几下吞咽下去后方才慢悠悠出声发问。
“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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