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吗？我是说...”林霜开朝着宵风来的方向打了一个手势，“...你的一些小状况，很明显不太属于发情期。”
宵风来已经从高潮中平复下来，除了依然保留着高敏感度的皮肤和哑掉的喉咙外，其他地方都正常得不得了。还没干的裤子被他搭在腰间，欲盖弥彰地挡着重点部位。
情事结束后迟来的尴尬弥漫在两个人中间，明明该做的都做了，这会儿倒是眼神都不太好意思对上，更不好意思提任何带有“打野战”意味的词。
“应该结束了。之前没遇到过，可能是最近体质不太好。”宵风来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清醒过来的兽人明白是伴侣契约搞的鬼，作为想要抛下伴侣赴死的惩罚什么的？总之是林霜开不必知道的事。
“我很抱歉。”
宵风来疑惑地望向林霜开，她并没有看过来，视线粘在巡视仪的界面上。
“我认为不应该把你卷进来，这是我自己接的生意”，她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歉疚，又带着一种深藏的谴责，“鉴于你不顾自身安危的性子，我当时真该把你栓在床上。”
宵风来努力不让自己产生和“栓起来”、“床上”有关的幻想，虽然他一定会欣然地接受，但现下他只是感觉有些恐惧和无措。
“与你无关，是我选择跟来。你生气了吗？我们的协议、之前说好的那份，你要把它作废吗？”他紧张得直咽口水，不知道林霜开是会原谅他还是就此发难。
最坏的情况是她认为自己并不是个听话的床伴，还是个在逃命路上还得让她帮忙解决生理问题的累赘，想要甩掉他是人之常情。
林霜开惊讶地看向他，语气诧异：“当然不！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蹲下身来，把手搭在宵风来的膝盖上：“我没有出尔反尔的爱好，我只是想对你负责。我承认我们之间没有一个正经的开端，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不会抛下你的。”
宵风来松了口气，林霜开的话宽慰了他，柔软的尾巴在身后扫来扫去，透露出尾巴主人心中压制不住的愉悦。
“不过，作为交换...”林霜开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严肃，让宵风来的心又悬了起来，“你也不能抛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通道里想干什么，我不会再拉你第二次了，如果你执意送命的话。”
宵风来静静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里找不出一点谎言的痕迹。他感到内心有一块柔软的地方受到戳刺，让他浑身酸软。
他感受到安全、放松，还有微妙的善意的情绪，像棉被一样把他包裹住。也许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的关系是可以超越一纸合约的。
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对林霜开倾吐更隐秘的想法，包括他瞒着她做了什么。
“两位跨物种恋爱缔造者，能先别调情了吗？”
一只夹着裤子的滑稽无人机闯入两人中间，打断了两人的交流。迪亚在无人机屏幕另一端做着“不忍直视”的表情。
“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无人机？这就是你的人？你是真的不想要密码了对吧。”林霜开分外无语地盯着屏幕，一把拽下裤子顺便送上几句威胁。
“冷静！好吗？冷静！”迪亚伸出两只手表示投降，“你和羊女子做生意的时候也这么暴躁吗？”
“并不，但那是因为我们双方都不会给出货不对板的东西。”林霜开对着无人机指指点点。
“我方没有违反合约的意思！”迪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我的人进不去！”
林霜开警惕地反问：“什么意思？”
迪亚发过来另一份地图，林霜开所在的区域被重点标注，星星点点的两光以林霜开脚下的一片空地为圆心辐射开来。
“这里，是帝国山脉的边缘，按理说不是重要的地方。”
“但是？”
“但是它地底的矿脉连着管辖区所属的大部分居住地。”
“老天...”林霜开面色苍白地看着地图上发光的亮点，“有人要炸掉这条矿脉...爆炸物是什么？”
迪亚语气凝重地回复：“原材料你应该很熟悉，锰禾石。”
“怪不得....怪不得你们进不来，你们被辐射屏障挡住了。”林霜开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
“还好炼化过的锰禾石只能挡住生物，不然你那杂交伴侣的裤子就遭殃了。”对此林霜开点点头表示感谢。
“我不知道我们的通道出了什么问题，也不知道是谁把你们送到那里的，不过我认为他应该是想让你们在引爆之前先发现这里。”
林霜开看了看巡视仪里“一切安好”的地面信息，又看了看地图上四处分布的地下爆炸物，有一种莫名的怒火窜上心头：“矿脉炸掉受益的可不是管辖区！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们兽人搞的鬼。”
宵风来在林霜开的余光里缩了缩肩膀，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迪亚讽刺地回击：“如果你真的认为是我们干的，那你这下就该挂断传讯了。”
林霜开没法说话。她当然知道这不是兽人干的，矿脉一旦爆炸，管辖区平民一定伤亡惨重，这样一来人兽冲突将到达顶峰，兽人运动必定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