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音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她的借口。
“不去了。这家吃腻了。”
“行,走了。”
俞音跟他伸手拜拜,发现自己的手心热出了薄薄的汗。
她连忙收回手,在路口左转。
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十年前的街道好像和十年后也没什么不同。
无非是路边的店铺门庭改换,行道树上的装饰各有不同。
俞音走了将近十分钟,用钥匙打开了家里的门。
昨晚她穿过来已经是深夜,早上起得太早,她还没见到父母。
中午的时候家里一般也没人,但俞音开门前还是有些紧张,直到打开家门,看到空空的客厅和厨房,才松了口气。
初中的时候,爸爸在外地工作,只有周末才回家。妈妈晚上六七点钟下班做上一整天的饭,打包饭盒第二天中午吃。
俞音把昨晚的饭菜分出一份够她下午吃的量,把剩下的饭菜放进微波炉里。
妈妈下午六点钟下班才有时间买菜做饭,她如果要等妈妈做饭,来不及回去上晚自习。
她记得这个安排持续了一段时间,爸爸就工作调动回到市里。
好像爸爸在不在家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俞音吃完午饭,把碗筷洗干净,在房间站着翻了会儿初中时的参考书,感觉没那么撑了,就躺下睡午觉。
除去那些看不懂的题,无休止的试卷和考试,初中时的生活还是挺美好的。
许久没有躺在正经的床上睡午觉,俞音懒懒地翻了个身,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这个星期里,俞音每天要开两罐咖啡强撑,才能从毕业后的大脑努力切换回初中时的状态。
永远年轻,永远好学,永远上课打瞌睡。
她不仅要应付老师们每天布置的一大堆作业,还要从自己几乎生锈的大脑里逐渐捡回那些一路学一路扔的知识点,从语数英到物化生,再到政史地,从初三的新课程到初二初一的基础知识点……
晚自习时,还常常要应付一些来请她讲题的同学。
俞音自己虽然学得磕磕绊绊,但扫一眼题目,基本的做题思路还在,用她敷衍饶子洋的说法“用这个这个套那个那个”,也勉强能敷衍得过去。
但时间毕竟来不及。
周四的各科小测结果出来,俞音就被班主任郑重地请到了办公室。
刘育文这几天跟她没结下什么梁子,加上俞音一向是好学生的代表,他让俞音坐下,和颜悦色地关心了一下她最近的状况:“怎么样,新初三,还适应吗?”
“还好。”俞音谨慎保守地回答,低着头不去看他额上变得有点油的假刘海。
快十年没见,她没这么怕他,于是班主任的形象脱去了年少时的师长滤镜,变成真实的,形象略显幽默的中年男人。
不去看他,主要是怕憋不住笑出来。
“你这次成绩其实还不错,我们几个尖子班私下排了一下成绩,你这次排60几名。”他从桌上的文件夹中翻出一张纸,是学生们的成绩单,刘育文从桌上拿出剪刀把其中一列剪成小纸条,递给俞音。
“但是不是你平时的水平。初一到初二两年了,你都是年级前十的。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你平时话也少了,上课也不是很积极。”班主任语重心长。
俞音默默无言。
她能有什么心事?她最大的心事就是,二十五岁的自己智商直线下降,连二次函数都不会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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