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再次平静下来,时间飞速流逝,一晃又一个月过去了。
克劳奇的那群小弟心理素质很差,在执法者的询问室里,就把他供了出来。他们被打包一起送到了帝国审判庭去,凶多吉少。
柏的战斗技巧进步飞速,已经从尉天宇那儿出师,但尉天宇还是经常充当他的陪练对手,偶尔唐安有兴致,也会和他比划几场。
这天夜里,唐安和往常一样结束了与柏的对练,回到了住所。
他打开门,将外套挂起。
书桌上的扬声器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唐安在江嘉德住所的外墙墙角处安装了个窃听装置,以便掌握对方的进度。
装置是尉天宇制造的那个,小巧且性能惊人,而江嘉德没有检查屋外的习惯,这一个月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被窃听了。
“是……”电流声中传来江嘉德的话语声。
已近半夜,他不知从哪里回来,说话时才刚进门,声音还比较轻。
随着几声渐重的脚步声,话语声清晰起来——“有一条信息录入的时间和机器记录的时间不符合,显然是后面修改过。”
安静了几秒后,江嘉德又说:“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传来椅子脚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嗯,我收到照片了。”话语声停顿了一会儿,“就是他,他就在这里,用的假名是尉天宇。”
通话另一头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江嘉德沉默了很久。
“我这里有干扰?”
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绕着圈踱步。
“您可能多虑了,这里地处偏远,信号本来就不太好……好吧,我换个地方和您继续谈。”
江嘉德的脚步声渐轻,扬声器又响起了底噪声。
唐安重新穿上外套,出门直奔尉天宇的住所。
...
“他就靠一条对不上时间的信息就确定了我的身份?”尉天宇张着嘴,对自己身份暴露的方式感到诧异。
房间里,唐安和尉天宇相向而坐。
唐安补充道:“他的雇主把你的照片发给他了,你一路逃过来,一直用的这张脸吗?”
尉天宇愣住,表情有点尴尬。
看样子是了,唐安推翻了对他很谨慎的评价,诧异地问:“你是心大还是?”
“光脑、人脸识别、监控之类的,之前都是我的那个朋友帮忙搞定的……”尉天宇有些愁苦,“我这一路上没有留下过照片。”
唐安说:“那就是你的朋友,被先找到了。”
他没有直接点破尉天宇被背叛的事实,但尉天宇显然也能想到这一点,气氛凝重起来。
这下,尉天宇的被流放者身份算是彻底坐实了,哪怕他嘴上不承认,江嘉德也一定会把他带回去。
“得把江嘉德约出来,找个时间杀了。”尉天宇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他抿了抿嘴,起了杀心。
“可以杀,但他的雇主已经知道了你在这里,杀了他也只能拖延一段时间。他的死讯传过去后,可能会刺激到雇主,直接派舰队过来。”
唐安向后靠在沙发椅背上,看着面前的尉天宇,“你有离开这颗行星的工具……舰船或者机甲吗?”
尉天宇想了一下,答:“有的,顺着实验室的地下河一路向后,有另一个通往外界的洞口。那里停着莫里斯的科研船。”
“莫里斯的……”唐安低声重复了一遍,问:“你知道春芳怀孕的消息了吧?”
“啊?怀孕了!什么时候?”尉天宇脸上的震惊不似作假。
“我用精神力感知到的。”唐安说,“莫里斯没有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吗?”
“他没提过。”尉天宇皱眉,“那我可能借不到他的科研船了。”
科研船和普通的舰船不一样,是实名登记在所有者名下的,借出科研船是一件需要承担担保风险的事。至于偷……不管怎么说,之前莫里斯救过他一命,他不能恩将仇报将莫里斯的船偷走。
唐安点了点头,“他也不可能开着船带着你一起走,毕竟春芳怀着孕,在太空生产的风险比陆地要高。”
“那只能,看江嘉德之后带我走的时候,有没有机会强抢来接应的船了。”尉天宇长叹了一口气,“或者我试试看,去偷总督府的护卫舰?”
“他可能这两天就行动了,总督府护卫舰的密钥你能从后勤部那里拿到?”
“莫里斯之前的实验,有出现过副产品。”尉天宇说,“如果包在子弹壳内,在破裂后可以生成一大片假血。我可以靠这个假装中弹,骗江嘉德呼叫紧急支援吗?”
他补充道:“毕竟他的任务是抓活的我回去复命。”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哨兵的精神力一探就能知道真假。”这个计划只能骗骗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