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他恐怕没那么简单。”白珺想了想:“去调查一下,手脚干净点。”他凝眉,很快道:“不——不用调查了,我得亲自去会会他。”
“全叔,我能预感到,如果说我们能有什么机会,也就在此一举了。”
那开着车的男子心有灵犀,抬头看那后视镜,刚好与白珺的目光撞在一起。彼此都明白白珺言下深意,默契地闭口不语。全叔将白珺送到他在x市隐蔽的一处住宅,车轮刚停下他便要拉门就走,全德福赶忙开口截住了他:“那个,白珺,07…”
白珺挑了挑眉,理理西服又坐了回去:“他怎么样?”“挺好的…不若说很好。呃,不如说有些太好了。”
“您直接送他去做任务了?”
全德福耸耸肩:“他是你带来的,敲打那一套我就不来了,这小子格斗技术还不错,主要是心态太强大,心理素质真是远超他人…”他一边说,一边自己啧啧有声,偶然瞥到白珺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连忙干咳一声:“咳嗯…主要是他适合这行,我就想着问问你有什么想法。”
“适合就让他接着干吧,当当打手…任您差遣。”
“不,我并不想让他当打手。”全德福收了笑模样,看上去有一股冷肃:“这孩子,假若日后好好打磨,会成为我们手里最利的一把刀。白珺,全叔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知道我打理白家背后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如果…”他俯身靠过来,压低了自己的音量:“…你真的要…的话,相信我,你一定会用到他的。”
白珺揉了揉太阳穴,事情已经开始超出他的预料了:“全叔,我不信他,这是最大的问题。”
全德福了然地点点头,向白珺眨了眨眼睛:“那么,我们就让他能够被信任——白少爷,怎么把一匹狼驯成一只犬,这是您的活儿。”
白珺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那么就由我来吧。”
“好极了!组织那边,我会把其他训练提上日程——不用担心,他要想成为一把刀,首先得在这里边摸爬滚打存活下来,全叔我不信鼓励教育那一套。这么多年啦,还是丛林法则最适用,哈哈!”他一笑,脸上就出来几道褶子,看上去活像一尊笑脸佛,但实际上白珺知道,是怎样深沉的心机与狠厉才能让他在白家那吃人的环境中混到如今这地步的。
他颔首,离开前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全德福,心中暗自庆幸,好在此人是为己作用的。
白珺这天实在是累极,草草解决了晚饭,换了身衣服便倒在了床上。他一觉睡到第二天晌午,翻开手机一看,一条鲜红的未接来电。白珺拨回去,对面赫然是那位苏小姐。二人礼貌地来往一番,苏宁玉适时而不失礼节地询问是否二人可以约出来见个面,白珺一笑,只是那张脸上看不出来什么高兴,自然顺水推舟地同意了。这场对话短而精悍,想必对方也没想浪费什么时间在这上面,白珺也乐得省了自己的嘴皮子。
与苏宁玉约的时间在三天之后,这段时间白珺也没闲着,他明面上仍是白家公司的总经理,还有一大堆文件等着他去处理,白珺也不去公司,就在家里蹲着,时间也就在不断地审阅批注中度过了。
日子来到三天后。
白珺这天下午解决了手头上的工作,恰好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他先是悠闲地泡了个澡,再上衣帽间挑了一套偏休闲的白西装,整理好领带、腕表、配饰,按两人约定的时间卡点到了餐厅门口,没多久苏宁玉也到了。出乎意料的是,她开得是一辆极为拉风的超跑,大剌剌地停在了高档餐厅门口,在众人的目视之下钻了出来。
“晚上好。”苏宁玉整了整自己的小香风。
“晚上好,”白珺看了一眼那辆限量的兰博基尼:“车不错。”
“谢谢!你品味也不错。”苏宁玉赞许道,她顺势挽起白珺的胳膊:“我们进去吗?”
白珺一笑,就着这个姿势走进了餐厅。他们没订包厢,就正坐在大厅中央的水池旁,十分惹眼。苏宁玉一直挽着白珺的胳膊,直到到了座位上才放开:“不好意思,”她说道:“希望没冒犯到你。门口有摄像机。”
“你怎么发现的?”白珺帮她拉开椅子,顺口一问。“因为那是我们家的人。”苏宁玉抿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次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白珺了然:“所以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关注?”“是的,”苏宁玉点头:“尽可能多的关注。至少我父母是这样告诉我的。”
白珺看着她,兴味地笑了笑:“我能问问你多大了吗?”“刚过19。”“那就是还在读大学?”“…我本来是的,但是最近不得不辍学…所以闲不住,就到处跑,刚好那天在‘斗兽场’…”“这样啊,那你原来是读什么专业的?”白珺笑眯眯地打断了她。
“噢,呃,我读的是美术。”苏宁玉冲他一笑,低下头去看菜单。
“美术啊,不错的专业,闲暇时间还能陶冶情操。”白珺看着她,将双肘撑在桌面上,俯身靠近,低声道:“那么,你家里人还需要我做什么?”
“…其实,是一场晚宴。”苏宁玉从包里拿出请柬,放在了桌面上:“我只知道是很大的一场宴会,会邀请许多人…你是作为白家人被邀请的。”
白珺挑了挑眉,接过那封请柬时眼底里闪过一丝暗色,不过一抬头又是一副彬彬有礼的贵公子模样:“我会准时赴约的。”
这场晚饭结束得既不快也不慢,二人将将在十点整时走出大门,白珺礼貌地目送苏宁玉坐上那辆酷炫的超跑,指尖捏了捏那封薄薄的请柬。身旁的门童已将车开了过来,白珺便也转身上了车,消失在了夜色里。
请柬上的时间就在一周后。白珺一面开着车,一面盯着那霓虹的车流沉思,看这白侑臣和苏家的态度,明显白苏两家是要联合了,可是为了什么?单是一个卫清便能把白侑臣吓成这样么?虽然白珺明面上掌握着白家大部分生意,可那些不过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要说白家真正的命门,还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而如果白苏两家要有什么大动作…
白珺眸色沉沉,他明白白侑臣始终没有将他看作所谓的接班人,想要从他那里获得什么信息简直是难如登天。白珺啧了一声,心里烦闷,脚下油门一踩,黑色宾利如箭一般飞离那灯火通明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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