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得偿所愿
“爹,倭国没有咱大清疆域广阔,没有咱大清物产丰富,也没有咱大清财力雄厚。
可你别忘了,他们的国情不一样,人家属于是新式体制。
而且,国家小,民族单一,凝聚力强。
他们的国人,从上到下都有一种赌徒的精神,敢豁出一切去赌。
咱大清这些年看上去励精图治,洋务运动办的红红火火,实际上呢?
真正培出多少优秀人才?有多少研究成果?
上头那些官员,只一味的买买买,技术全都控制在洋人手里,自己无法升级突破。
看上去咱们像是个巨人,可实际上,不堪一击。
这一场战争,不是他们敢不敢,而是他们蓄谋已久。”
曲绍扬也只能叹口气,现如今的清廷,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内里早就烂透了。
如今列强环伺,谁都瞅着偌大的清国是块肥肉,逮着机会了,哪个不想狠狠咬一口?
陈郎中很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当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绍扬,可不敢这么说话啊,让人知道,是要掉脑袋的。”
陈郎中也是为了姑爷好,赶忙叮嘱道。
“爹,我这也就是跟你闲聊,在外面我肯定一句话都不说。”
曲绍扬又不傻,他还能不知道轻重么?
陈郎中生怕姑爷再说出什么不适合的言论来,于是立即打住,不再议论这个话题。
曲绍扬呢,只要一想到这场战争的结局,就觉得恼火,也没心情多说。
此时两国虽然宣战,但战事基本上都在海外,尚未牵连本土。
所以国内大部分人都跟陈郎中的想法一样,对清廷抱有很大的希望,甚至,就连国际上,也不是很看好倭国。
京城里,文武百官正在为太后的六十寿辰忙碌准备,民间百姓,还在为明天的衣食而担忧。
也只有那些心怀天下的仁人志士,比较关注这场战事的进展。
猫耳山地处偏远,消息闭塞,普通人没有消息来源,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只有曲绍扬,暗地里给赵正国、郑铁柱等人送信,让他们抓紧时间训练乡勇,尽量多招募人手。
另外,曲绍扬也吩咐了巡防队,严密关注江对岸的情况,严防有高丽人趁机越境到这边来。
转眼间,七月过去,进入八月,陈秀芸也怀孕九个月了。
她那肚子大的就像扣了口锅在肚子上,看着都格外吓人。
李氏和陈郎中看着闺女这样都十分担心,索性也不回自家了,都住在曲家,李氏直接陪着闺女睡。
曲绍扬也不敢离着太远,就住在西屋。
八月初二这天半夜,陈秀芸突然肚子疼,随即羊水破了。
幸亏李氏就在跟前儿,领着丫头们赶紧烧水预备东西。
曲绍扬就在西屋,听见动静不对他也赶紧起来。
“娘,秀芸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啊?”
曲绍扬披着衣服、趿拉着鞋就冲出西屋,赶忙问道。
“赶紧去叫你爹过来,让他随时准备着药。”
李氏接生过无数孩子,十分有经验,不慌不乱的指挥着所有人。
曲绍扬一听,立刻就去东厢房招呼陈郎中,又让人去东头小院喊陈氏过来帮忙。
这边灯火通明,丫头媳妇进进出出,府里的人还能不明白咋回事儿?肯定是夫人要生了啊。
消息很快传开,孟兰心那头也得了信儿,忙安顿好儿子,她也赶过来了。
东院刘家那头,刘东山在金矿呢不在家,林若兰得知消息,也急忙穿戴妥当,过来帮忙。
只有杨琼,她家老二才六个月,晚上还要喂奶,实在是脱不开手。
于是就打发了小妹妹荷去正院打听消息,看看能帮上什么。
陈秀芸这是第三胎了,她年轻,身体也好,生的倒是不慢。
从羊水破了,到屋里响起婴儿的啼哭声,不到两个时辰。
陈郎中和曲绍扬正在院里急的来回走呢,忽然听到响亮的婴儿啼哭,翁婿俩对视一眼,不由得大喜。
“生了,生了,秀芸生了。”翁婿二人同时喊道。
“听这娃的哭声,多响亮啊,肯定是个小子。”陈郎中高兴的直拍巴掌。
曲绍扬一听这话,却不由得苦笑起来,这小袄还是没盼到啊。
就在这个时候,屋里又是一声啼哭,这一声跟刚才相比,明显就小了不少,跟小猫叫似的。
外头这翁婿俩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咋这么小的动静?爹,这孩子是不是太弱了啊?”
曲绍扬有些担心,以前听人说过,双胞胎经常是一个强壮一个弱小。
弱小的那个在母亲肚子里就被抢营养,出生以后体重不足。
如果医疗条件好,可以放到保温箱里仔细看护救治,保不齐能存活下来。
可眼下哪有那医疗条件啊,真要是有个太弱的,只怕就悬了。
“胡说啥呢?我听着动静挺文气的,应该是个小丫头。
你可别在这自己吓唬自己了,往好地方寻思。”陈郎中瞪了姑爷一眼,训道。
曲绍扬被老丈人训了,也不敢反驳,只伸着脖子瞅着门口,等里头派人传信儿。
没过多会儿,孟兰心从屋里出来了。
“绍扬,大姐生了一对儿龙凤胎,男娃重五斤,女娃重四斤六两。
俩孩子都挺健康的,大姐也很好。”孟兰心满面喜色的报平安道。
随着孟兰心这一嗓子,陈郎中和曲绍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爹,爹,你听见了么?我有闺女了,我也有小袄了。”
曲绍扬反应过来,他总算盼到小袄了,于是高兴的喊道。
“好,好,好,儿女双全,好啊。”陈郎中也开心的笑了,替闺女高兴。
院子里,翁婿俩美的冒泡儿。
屋里头,李氏和陈氏正忙着包孩子,给陈秀芸清理污血,等一切都收拾好,已经是八月初三丑时中了。
李氏把曲绍扬招呼进屋来,让他看了看陈秀芸和俩孩子。
陈秀芸生了俩孩子,体力耗费不小,躺在炕上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