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太夫人却道:“安哥儿在自己屋里吃,这是给你备下的,咱们祖孙俩坐着吃顿饭。”
“啊,可是.”夏芒迟疑地看向太夫人。
这要是被吉桐她们看见了可怎么解释?
太夫人冲她摆摆手:“安心吧,我跟她们说要你来伺候我用饭。”
夏芒知道太夫人只当她是项修凯,这才想留着她一起吃饭。盛情难却,她也觉得叫太夫人三请四催地不礼貌,便坦然地坐下来混一顿饭吃。
太夫人见夏芒坐下了,笑得满脸慈爱,“你尝尝这个汤,我特意叫厨房里炖的,你从前最爱喝这个。”
太夫人说着还准备替夏芒盛一碗汤,吓得夏芒立刻站起来抢了碗:“太夫人那个祖母,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夏芒麻溜地给自己盛了汤,又准备给太夫人也盛一碗。
项修凯忽然道:‘祖母不喝那个,你给她盛那个笋干煨的乌鸡汤。’
夏芒从善如流地将勺子调转了一个方向,舀了汤端给太夫人:“祖母您喝这个。”
太夫人欣慰一笑:“难为你还记着我的口味。”
“您是我祖母嘛!”夏芒陪着笑,心里却着实为自己抹了一把汗。
还好项修凯提醒了一声,不然自己该让太夫人起疑了。
祖孙俩关在屋里坐着亲亲热热用了一顿饭,饭毕太夫人还想拉着夏芒说说话。
夏芒只能老老实实留下来陪着老人家,太夫人歪在榻上看着夏芒给她捶腿,笑得是慈祥又和蔼。
她慨叹道:“从前你忙得整日不着家,我也难得见你一面,想不到如今你成了这般模样,我反倒能享享你的福。”
夏芒不言语,只是咧嘴傻笑着,项修凯没给提示,她生怕露馅自然不敢乱说话。
太夫人无所谓夏芒回不回话,只是自顾自道:“你和冬娘如今看着是越来越好了,我这心里呀也舒坦了。”
夏芒:“!!!”
太夫人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越来越好?!
夏芒嘴巴张了又合,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带:“祖母您怎么看出来的?”
太夫人笑话她道:“你这傻孩子,昨晚你俩郎情妾意的谁看不出来?”
夏芒一下子脸色涨红:“祖母,我,我没有那个工具,您用错词了。”
太夫人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夏芒说的什么意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夏芒也是被她这么一笑,才意识到自己的关注点歪到了十万八千里。
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太夫人,夏芒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于是她随便寻了个理由,逃也似的离开了太夫人的院子。
夏芒一口气儿跑回去,累得正扶墙喘气呢,项修凯揶揄的声音就响起来了:‘你落荒而逃的样子显得格外狼狈。’
夏芒:‘.去你的,还有闲心在这里说风凉话,就不怕我真的拐跑了你老婆?’
‘我早说了我看开了,只要冬娘愿意,我没意见的。’
夏芒绷不住了:‘那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呢?’
项修凯意有所指道:‘我觉得你可能愿意。’
‘我胡说!’夏芒好容易凉下来的面颊又烧了起来,她叉起腰说得义正言辞。
结果夏芒都准备好辩驳了项修凯的观点了,这家伙却无所谓地笑笑:‘随你怎么说咯。’
一句话让夏芒感觉打在了上,转过来又觉得总跟项修凯掰扯这个问题显得她欲盖弥彰,便歇了跟他计较的心思。
宫里今儿宗亲宴,乔元冬直到亥时了才回来,彼时夏芒已经都睡下了。
初二一早,乔元冬又收拾齐整回娘家拜年去了,禾兰和禾环跟着她一同去。
不用伺候老板,夏芒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大年节下,厨房里日日都有好饭好菜,连着下人们的伙食都上了个档次。
夏芒连着憨吃好睡了几日,原身干瘦的身体,经过滋养也变得圆润饱满起来,翻了年后个头竟也蹿了一截。
之前的衣裳有些局促了,夏芒便抱了一大堆衣裙去找荣珠,禾兰不在,她只能求着荣珠帮忙改改。
“咱几个大丫鬟里也就你不会针线活儿,以后出去了可别说认识我。”荣珠一边笑着打趣她,一边给她比量。
“咦?你竟长高了这么多!”
荣珠颇有些惊讶地跟夏芒站在一起比了比高矮,发现之前还只到她耳朵的小丫头,竟然不知不觉快赶上她高了。
夏芒乐呵呵道:“可不得长长么,这都十七了,再不长就长不高了。”
荣珠一边比量一边道:“袖子得改改,裙子放点边儿就行,哟!这儿也得放一点了。”
夏芒见荣珠指着自己的胸口,不由得惊喜道:“真的吗?长大了吗?”
荣珠俏脸一红,嗔她一句:“不知羞。”
说完她见夏芒咧着个嘴憨笑,不由得笑着摇摇头。
“真是小孩子,没个规矩,昨儿竟还敢睡夫人的床,也就是夫人宠着你,要是搁别人家,得挨多少打。”
荣珠说完,就见先前还笑得没心没肺的夏芒一下子红了脸。
看着夏芒那扭捏的样子,她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怎么还把这孩子说害臊了。
夏芒埋着脑袋半晌吭哧道:“好姐姐,这事儿莫说出去。”
荣珠好笑地揉揉她的脑袋:“放心吧,夫人嘱咐过我了,叫我不往外说的。”
“夫,夫人嘱咐过?”夏芒复读机般地问了一遍,换来荣珠一个“你是不是聋”的白眼。
夏芒恍惚了,她心里隐约生出一个想法。
乔元冬叫荣珠瞒着这件事,莫不是为了照顾她夏芒的脸面?
一个丫鬟吃醉了酒睡了夫人的床,这要是放在其他世家大族里,那是要被当场打死滴!
也就是项修凯死得早,不然她可就没法儿解释了。
不对!都怪项修凯死的早,她才莫名其妙睡在乔元冬床上,如今乔元冬又是这么个反应,更没法儿解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