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夕指了两个家丁,道:“你们去她的屋子里搜一搜,看还有没有,她口中这样的假簪子。”
云翠为人自私贪婪,以前仗着是云岚夕身边的一等丫头,在清芫院里作威作福惯了。这些手下的小厮受惯了她的气,又看着她一个人捞走了油水,一直怀恨在心,正愁找不到机会报复。听云岚夕吩咐,他们连忙应了,心里一阵窃喜。
云翠见他们竟要去搜自己的屋子,一张圆盘脸吓得煞白,结结巴巴道:“小姐,小姐……这,我这屋子里都是女孩家的玩意,让两个大男人去搜,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云岚夕并不理她,仍旧示意那两个小厮前去。云翠忙跑到那两个小厮面前,伸手拉住他们,叫嚷道:“小姐这是什么道理,哪个女孩家不戴首饰,就因为我戴了只簪子就要查我,我真是冤枉得很。我要去问问姨娘,小姐这样做该是不该!”
云岚夕被云翠说得冷笑不已,她这是要拿刘佩容来压自己?简直笑话,她这正房出来的嫡生小姐,还怕一个小妾不成?
“刘姨娘好大的威风,教得你们只认姨娘,不认夫人了。就凭你说的这句话,我就是打你二十个板子也该。”
云岚夕眼风瞥向那两个小厮:“还愣着干什么,疯狗要挡道,还任由她挡不成?”
那两个小厮有云岚夕撑腰,一把推开云翠,就往她房里去。
云翠做贼心虚,又要爬起来拦他们。云岚夕轻喝了一声,示意另外两个小厮拦住她。云翠被压在地上,早吓得失了色,另外几个丫鬟更是面如土色。
她们平日里跟着云翠打压使唤小厮,偷原主的东西变钱装扮自己,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是现在见云翠如此,自己心里也心虚,生怕被查出来,竟是一个替她说话的也没有。
不一会,那两个小厮就回来,手上拎着几个匣子和一个大包袱,悉数递给了云岚夕。
云岚夕打开一看,里头满目琳琅,珠玉翡翠应有尽有。她拈起一块刻八仙的玉牌,玉牌上头镶着一颗红宝石,这玉纯而无暇,一点杂质也无,是难得的上品。那颗红宝石更是晶莹剔透,光线之下折射出璀璨的红光。
云岚夕将玉牌握在手里,云翠看见那玉牌,惊了一跳,冷汗直流。
“若我记得不错,这还是我满周岁的时候老太君送我的宝贝,一直扣在身上随身带着。前几年忽然不见了,叫我娘好找,原来是在你这里。”
云岚夕徐徐道来,那云翠忙支吾道:“这……这是我之前替小姐在草堆里找见的,夫人说小姐贪玩收管不住东西,就暂时寄存在奴婢这了。”
云翠眼泪哗啦啦流下来:“奴婢实在是冤枉,小姐。小姐从前那样子大家也不是不知道,三天两头掉东西,奴婢要是不替小姐收管着,全被别人捡去了!”
云岚夕又从匣子里摸出一只金蝶翅宝珠点翠和一对翡翠耳环,这都是顾氏心疼她,从嫁妆里拿出来送给她装戴的。光是那点翠就不知道值多少银子,且这点翠是从宫里流出来的,是顾氏从前家里出的王妃赏赐下来的。
大户人家常有丫鬟偷了东西出去典当,但这种御制之物,当铺里头是没胆子收的。但有些丫鬟贪婪成性,即使卖不出去,也要偷了来,私下里穿戴,满足一下私心。虽在燕都当不出去,但只要她们回了老家,到黑市里头能卖出匪夷所思的高价,一辈子吃穿也不用愁。
云岚夕轻轻拂过点翠上头的宝石,多年未打理,有些黯淡无光,但其工艺的精致还是让她感叹不已。这才是真正的古董,要是拿到现代,估计都可以当小博物馆里的镇馆之宝了。
“那我倒要去问问我娘,是不是吩咐了你,替我看管起来。”
云岚夕将东西放回匣子里,轻轻合上,眼神已然变得凌厉:“你偷我东西,还满口谎话,你当我还是以前的云岚夕,由着你糊弄?”
她声音高而响,震住了屋子里的所有人。他们看着眼前的云岚夕,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还是从前的二小姐吗?
有几个小厮忍不住揉揉眼睛,看了再看。这个生得倾城之貌,又强硬威严的少女,才像是丞相府里嫡出的小姐!
她虽怒目而视,声声夺人,却一点也不现粗鄙,而是流露出一种天生的贵气和气势。
云翠听云岚夕这样说话,竟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岚夕扫视一圈众人:“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无心在清芫院里头伺候,我也不留着你们。我给你们一夜时间,不想伺候我的,趁早滚出清芫院。否则到了明天早上,我看见谁还有异心,统统拉去打板子,逐出丞相府。”
被云岚夕这么一威胁,周围的下人纷纷下跪,一脸惶恐,异口同声道:
“我们一定好好伺候小姐,绝不敢有二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