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施琅没有回答,一只手锁住林朔的手,另一只手护住林朔的腰,将他抵在床上。
两人离得很近,林朔都能感受到一股股微弱的气流扑到自己脸上,混杂着淡淡的薄荷香。林朔立马就能判断出来,这是闫施琅常用的牙膏的味道。
几乎每天早上林朔都是在这个味道中被迫清醒,然后面对着眼前这一张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又陷进无尽的缠绵。
一抬眼,又望进闫施琅深邃的眸中,如深海一般神秘无垠,惹人沉醉,让人迷失。
几乎是下意识的,顺应着身体反应,林朔闭上了眼。
两道气息交缠在一起,闫施琅能很亲密地感受到眼前这个人,近乎迷醉地朝林朔靠近,挺翘的鼻尖几乎要触上林朔的鼻尖,深蓝色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林朔,像是要把林朔整个人藏进眼底一般。
这样的视角,他能很清楚地看到藏在林朔睫毛下的一颗痣,淡棕色的,平时被浓密的睫毛掩映着,只要林朔稍微地眨一眨眼,那颗痣就会被忽略掉。
闫施琅第一次发现那颗痣时,几乎同时,心底就升腾起了一股无比强烈的占有欲,有一个不容忽略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告诉他,那是专属于他的秘密。
那是一个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这是一个很诱人的说法,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每一次吻上林朔,他都忍不住狠狠地吻住那颗浅色的痣。
劣质的月季香掺杂着消毒水的味道,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眼前的人都背着自己做了什么。
这几个小时里找不到林朔的焦躁感连同着其他复杂的情绪一起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伸出手,碾上林朔的那颗痣,给他一个永远不敢再逃离自己身边的惩罚。
手指要抬起的瞬间,闫施琅就看到眼前人的睫毛颤了颤,随后,那双漂亮的眸子就闭上了。
与每天早晨一样,带着睡意的眸子,半睁开,懒懒地看着他,又一脸惺忪地闭上,卷翘浓密的睫毛完全遮住带着水光的眸子。
随后又会被自己吻醒,完全睁开的眼睛充满着被人吵醒的怒火,漂亮得惊人。没法抵抗,他只能顺从地接受着他的亲吻。
闫施琅无声轻笑,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低下头,吻上那片薄唇,眼睛一直锁定着林朔,观察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闭上眼的瞬间林朔就后悔了。
他怎么就按着平时的习惯闭上了眼睛呢,一想到闫施琅现在不知道在心里怎么嘲笑着自己林朔就觉得羞恼。
还没来得及将眼睛睁开,唇瓣就落下了柔软温热的触感,浅淡的薄荷味深入唇缝。
林朔错愕地睁开眼。
正好同闫施琅望着自己的眼神接触,碰到这个目光,像快要被火星烧着一般,林朔飞快地眨着眼睛,伸手推开闫施琅。
林朔的力道不大,顺着力,闫施琅从容地松开抓着林朔的手,满意地看着林朔染上殷红的唇瓣。
像擦掉脏东西一样,林朔用手背使劲摩擦着唇瓣,几乎要把一层皮给擦下来。
轻啧一声,实在看不下去林朔自虐的行为,闫施琅紧紧握住林朔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被擦得泛红的唇,“都亲了这么多次了,阿朔还没习惯吗?”
摩擦过度,一碰就有些刺痛的唇瓣被带着凉意的指腹轻轻拂过,带起丝丝麻意。
林朔不适应地挥开闫施琅的手,冷声道:“别动手动脚!”
“好。”
闫施琅很听话地收回了手,从容地坐到凳子上,双腿交叠,十指交叉搭在膝盖上。
他看着林朔说:“这一天阿朔玩得开心吗?”
玩?林朔扯了扯嘴角,心底噌地窜上一团火,对着闫施琅讥讽道:“开心,怎么不开心呢?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又不用看见某人,可不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嘛!”
闫施琅也不生气,“离开我这么开心,看来阿朔对那位司机先生是很满意啊。”
“这关他什么事?”
“他可是把我的阿朔拐走的人,怎么不关他的事呢?才相处这么一会儿,阿朔就要开始维护他了吗?”
当说到“我的”的时候闫施琅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林朔反应过来,是闫施琅那高于常人的占有欲又在作祟,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这样的闫施琅有些好笑,同时又觉得讽刺。
林朔淡淡地开口:“我为什么要维护无关紧要的人?”
听见这话,闫施琅的眉梢微不可查地染上了喜色,心中的躁郁也减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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