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盐哭了许久,李牧伸出手扶着他的脸,用大拇指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水,严肃地看着他:“时盐,我问你,你这一身伤是谁打的?”
“是……是我爸爸。”时盐抽着鼻子说到。
“猜到了。”李牧低沉着声音,表情莫测。
“不!不对!”时盐说:“还有牛晨他爸!”
“什么?!”李牧震惊:“怎么回事?”
时盐把昨晚发生的事对李牧简单讲了讲,李牧紧紧皱着眉:“还不确定今天你爸爸被打和牛晨他爸有没有关系,你先回医院安心养伤,我去了解情况。”
时盐不答应:“不行!这事跟你没关系,我自己去——”
“时盐!”李牧打断他:“你被你爸爸打成这样,我不可能再放任你去找他。你给我回医院老实待着,刚刚我是问了园长才找到你家里来的,你要是不想让园长知道这件事,不想让小葡萄也担心你,你就按我说的做,知道吗?”
时盐愣愣地看着李牧,这事绝对不能让园长她们知道,他只好点了点头。
李牧扫了辆单车,带时盐回了医院。他直接交了医药费,取了药,把一袋包子递给时盐:“喏,快凉了,赶紧吃吧。”
时盐刚刚一番大折腾,此时躺在床上饿得两眼发昏,他两手抱住包子一边往嘴里大口塞,一边含糊地说到:“不凉,不凉,太好吃了!”
李牧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和地笑了笑:“慢慢吃,吃太快会肚子疼的。你在这安心打针,我去看看你爸的情况。”
时盐埋头啃着包子,飞快地点点头。李牧招来护士,对她交代了几句,转身走了。时盐抬起眼看着李牧的背影,大颗的泪水再次滚落下来,被他混着包子一起大口咬下去。
李牧作为报警人,向派出所了解了情况,做了笔录,也说了时盐被打的事,得知真相后唏嘘不已。原来昨晚牛伟用台球砸了时盐后,那个对他唯唯诺诺的时明义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发疯一般抄起拳头对着牛伟砸下去,还嚷嚷着什么“老子的儿子也是你敢打的”,直接把牛伟打成了猪头,鼻梁断裂,眼睛出血,轻微脑震荡,现在人还在市中心医院躺着。
而牛伟昨晚进医院后,当即吩咐自己几个手下,冲进时明义家,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如今时明义人没什么大碍,但伤口看着可怖,已经安排了住院。牛伟和他的手下被控制起来,待调查结束后,再追究双方责任。
李牧回到医院,把时明义的事告诉时盐,时盐却不像之前那样惊慌忧虑,只是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李牧叹了口气:“好在你的伤没那么严重,在家养一周能好,我帮你向老师请个假吧?要把你爸爸和牛晨的事告诉学校吗?”
时盐闷闷地说到:“不了,就说我不小心受伤了就好,谢谢。”
李牧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又问:“……你……你伤成这样,一个人在家……不方便吧?”
“方便的。”时盐回过头,两只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我以前也经常受伤,习惯了,一个人没问题。”
李牧欲言又止。校医不知什么时候走进病房,靠着墙听了两句,此时开口说道:“哎,李牧同学,你好像是没有住校的,对吧?”
“对,是的。”李牧点点头。
“我好像听哪个同学说过,你住学校附近的地下室啊?马上入秋了,下周可是一周的雨,你那地下室还行吗?这附近年年都会被淹吧?”
时盐竖起一只耳朵,李牧不着痕迹地瞟了他一眼,配合着苦恼地说:“是啊,刘医生,每年下雨的时候我都很头疼,家里都快泡在水里了。”
“嚯!这可麻烦了!”刘医生也跟着烦心。
“你……”时盐刚出声,两人的目光唰地转向他,他被盯得不知所措,脑袋扭到一边,沉默了一会,说到:“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住我家,反正我爸要住院,也不在家。”
“哦——那再好不过了啊!李牧同学。”刘医生呵呵笑着拍了拍李牧的肩。
李牧看着时盐的侧脸,温柔地笑了笑:“那就打扰了。”
“没事。”时盐别扭地加一句:“你来住就行,这是谢谢你今天帮我所有的忙,医药费还没给你呢……你别照顾我啊,我不用你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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