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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鹰[父子][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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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形影之守(独自脆弱/它就像自己的影子/和侍卫长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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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仍在发愣,白鹰伸长脖颈扇动两下翅膀,少年人回过神来,看见它这副姿态倒有些意外,抬手擦了擦眼角,跟着笑了,捏住肉反而往阳爻嘴里送。白鹰梗着脖子推拒,可最终这块肉还是喂进它肚里。

“对不起。”那人轻轻说话,用手指刮了刮白鹰胸前的翎羽。

“谢谢。”他又摸了摸白鹰的小脑袋。

韩非照顾白鹰虽然很用心,但算不上和它多亲近。他想有一天放鹰回归山林,就不希望它和人产生羁绊。这只鹰过去饱受驯鹰人的戕害,对生人很不信任,经常露出凶恶之态,还护食,进食的时候,除了父亲外谁靠近它都会攻击示威。可韩非与阳爻相处一段时间,彼此之间还是萌发了额外情分。

看着它,时常像看着自己的影子。

在这心力交瘁的深夜,有这么一只活物陪伴还被它牵挂,韩非恍然体会到,不通人言的鹰,或许更能抚慰自己。

时光悄然而过,昼夜轮转交替。

天色灰蒙蒙发亮时,院内的近侍已经晨起准备侍奉,尽管小院的主人贵为韩王子嗣,但大多时候并不用下人伺候。只是这些近侍也不敢失了礼数,毕竟从前曾有人怠慢,被王上知道后,就从宫里贬斥流放。

甚至还传闻有人因此触怒王上丢了性命。

一名近侍出屋打算烧水,正瞧见院里竹架上搭着天青色的华贵衣装,从外袍到中衣全洗得干干净净。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许多能交给下人做的事,这位公子总要亲力亲为,连床单被褥都会自己清洗。

下人知道他每日起很早,这几天洗漱妥当就会外出办事,便有人走过去叩门询问是否准备早膳。韩非开了门,身穿黛蓝色长衫,衬着新换的中衣更素白,只是瞧着眼圈发青面色欠佳,似是没睡好。少年人随意点了些清粥和小菜,明明看着没什么胃口,却嘱咐人再带盘韭黄腌肉来,说嘴里太淡。

近侍去备膳,韩非也没闲着,抱出白鹰放飞,想先送去百宠苑。等到了地方,天色正是明媚,晨光洒满翠绿草坪。

韩非看着禽官仔细戴好护具,臂上架着鹰要开始训练,忽然问道:“这鹰现在已经很听话,为何仍是饿着它?”

禽官对他笑了笑:“再听话,总归是只畜生,它吃饱了,不是想着高飞远走,就是想着偷懒懈怠。”这人低头拴好阳爻的脚绊,抖了抖牵引的绳索又说,“它能活着,是因为它的命不属于它而属于王上,捕获的猎物也只能交予王上处置,这些规矩它时时刻刻要记得,饥饿能让它认清该怎么做。”

“猛禽的天性无法磨灭,若是不能严加管束,它迟早会再生出异心。”禽官摆动手掌做出指令,阳爻瞬间向前扑飞,掠过地面绕了一圈又驯顺地飞回原位。

禽官再拿起敲鹰的棒子,一次次命令阳爻飞起盘旋和低空掠取,矫正它的动作,提升它的速度,稍有不对便教训它。系住脚绊的绳索在地上拖来拖去,白鹰高飞时,长绳弹起抻得笔直,使它不得不返回。

人禽本无交集,为了一己私利,强行夺走它的自由和野性,又要留下它的勇猛,这份忠诚岂非是无根浮萍,空中蜃楼。

韩非眯起眼瞧了许久,心里只觉悲凉。小半个时辰后,他才转身离开。

出了百宠苑,韩非就在王宫花园里随意漫步,行至偏僻角落的一座凉亭,他停下来在周围走动。这里有片荷塘,水源来自离湖,初夏还未开花,翠绿的荷叶布满水面,岸边倒是生着簇拥绽放的牵牛花。

韩非蹲下身,抚弄花丛的根茎,选了几条长势旺盛的枝干拔断后握在手里,还拈了朵花嗅闻,有种湿润的清香。

吴昱走到凉亭时,就看这副画面。

昨夜半跪在他胯下舔弄阳根的少年人,浑身散发妖艳淫乱之气,此刻却清雅平和。一身上品绸缎织造的黛蓝长袍颜色纯正,尽展王室贵气。他长相俊逸,探头凑近一朵绯红鲜花抽动鼻翼,表情略显陶醉。

光天化日下,禁军官长心里发痒,冒出想把人压在花丛中肆意肏干的念头,他只好咳了咳昭示自己的存在感。

韩非见他来了,手里抓着花藤起身,做出邀请手势。他们来到凉亭坐下,吴昱从怀里拿出两个布包甩在石桌上。

“公子要的东西都在这了。”

“有劳吴官长,大恩必不会忘。”

韩非面带微笑,伸手正要拿,吴昱却用手指按住一个布包阻止他。

“公子昨日可没跟我说清,这药材还有毒性。”禁军官长面色微沉。

韩非笑意盈盈,阳光下更添明艳:“是药三分毒,你放心,死不了人也出不了事。”他的手覆上吴昱手背,指尖安抚地轻蹭。吴昱想了想松开手,韩非把布包揣在怀里,再将摘下的牵牛花藤一并盘起收好。

少年人捋平衣衫站起身:“韩非还要做些准备,就先告辞了。”

吴昱一把拽住他扎紧袖口的手腕,拦住他的身形:“公子就这点表示?”

韩非盯着吴昱看了会,温和一笑,极尽轻柔,灵动的瞳孔转向侧面,用眼神示意吴昱看旁边的花草:“这片草丛的花儿,旭日初升时绽放,日上中天就凋零。露水缘分不过转瞬即逝,吴官长总要想以后……”

他俯身凑到吴昱耳边:“时辰仓促,此地不宜久留,来日方长,还怕没机会么?”唇齿吐出的热息拂过吴昱耳垂,上挑的尾音听得人耳朵发软,连耳根也晃了两下。

吴昱还想开口,韩非又几口气吹过来,直接让他喉头一紧说不出话。

“昨天那个野男人的精水早被我洗去,而吴官长的元阳我却是吞进腹内,到现在还有点暖胃……”韩非咂了下舌,“但我若是过不了眼前这关,就没以后了。”

少年人从吴昱掌心里抽出手腕,扶在他的肩膀用手掌拍了拍,从容直起身离去。禁军官长依旧在凉亭里端坐,只是身下被铠甲掩饰的裤裆,又顶起一团硬块。

韩非回到居所,近侍已经摆好早膳,他先取出花藤放进笸箩里,搁在屋子一侧背阴通风的角落晾着,跟着进屋关上门。看着桌上那盘鲜嫩韭黄和腌肉一起烹制的菜肴,他掏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裹着一大块浓郁的蜂蜜,韩非切下点以温水添兑,趁着蜜块化开的间隙,风卷残云地吃光了一桌膳食。

匆匆吞下的食物淤积在胃囊,韭黄有些烧心,桌上蜜水飘出淡淡香气。

韩非端起水杯晃了晃,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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