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被男人拉住。徐昱景不耐烦地把男人的手甩开。男人的手今天下午剥栗子的时候被烫到红肿,到现在也使不上什么力气。被徐昱景一甩,手掌脱力,袋子掉在了地方,袋子中的栗子散落一地。
徐昱景眼神闪烁了一下,看见落了满地的栗子和男人通红的手指,嘴巴张了张,可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样,终究没有把那句我不是故意的说出口。
男人的眼中满是落寞。“阿景,我能抱你一下吗?”
他小心翼翼地补充:“就一分钟。”
徐昱景已经把刚才的几分动容掩藏得严严实实。“不了吧,不合适。”
男人开口,狼狈至极:“我看到他抱你了。”
他甚至连出声质问都不敢。
“嗯。”徐昱景直接承认。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开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徐昱景冷漠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即使下午的那些诋毁他已经悉数奉还给中伤自己的人。可其实徐昱景心中也不免带着几分气。他今天下午纯属是受到傅铭琛牵连的无妄之灾。
徐昱景已经在拼命地告诉自己保持冷静,傅铭琛是傅铭琛,他妈妈是他妈妈。不能把那些中伤。但是细想来,也无所谓了,傅铭琛做出的那些事,他比起他妈妈又好到哪里去。
再开口时,语气又重了几分:“不管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你妈说的没错,我本身就是一个很随便不检点的人。可以随便和别人抱在一起,甚至兴致到了能直接和人419。但也要看我的意愿,我现在不想抱你,不想和你再有任何关联,傅总听明白了吗?”
男人的手一点点攥紧,喉咙上下滚动,喉间充斥着一股香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浑身僵硬,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提前买了带给你。”
徐昱景气极了他的油盐不进。“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男人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认真:“你不是一个不检点的人,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之前的事情。”
徐昱景忍不住爆了粗口:“谁他妈关心你在不在意呀。傅铭琛,请你带着你的那个哥哥还有妈妈或许还有什么家人朋友,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心像是被人一刀一刀地凌迟。
男人狼狈地再次开口,硬生生转移话题,当没有听到刚才徐昱景的话。“阿景,我过几天要去一趟景市出差,你之前说想要我给你亲手做个陶瓷,我做好后给你带回来。”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徐昱景忽然笑了。他看着面前这个强装深情的男人,残忍地撕破了他的伪装。“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也去过景市出差,我跟你说想要一件你亲手做的瓷器。我记得你出差的时候,我说了有三四次吧,可你从来没有放在心里过。一问理由,总是说自己忙。”
“可是傅铭琛,你是真的没有时间吗?我明明记得你专门花了一天时间去瓷窑给一个夫人喜欢瓷器的合作商挑选了一整套瓷器。却不愿意顺手随便帮我捏一个。你明明知道我从不介意你做的好不好。我只是想看你愿不愿意做罢了。”
“所以傅铭琛,你凭什么要求我大度地再给你一次机会呢。”
“我当时……”男人手足无措地想解释,可最后还是放弃。被赤裸地揭穿,他也寻不到什么解释的理由,只能再次道歉。“之前都是我不好。”
徐昱景没有理会他的道歉。“其他人对你都是利益相关需要维系的人。而我永远像个舔狗一样跟在你身后好像永远不会离开。”
“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吗?”
徐昱景移开视线,眸中情绪翻滚。旋即把视线重新转过来,平静地看向他。
“可现在,傅总,我不喜欢你了。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利益可言了。你从我身上得不到分毫好处。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都是成年人了,最后留彼此一个体面吧。”
男人忙道:“我不要什么体面。你什么时候原谅我,我就追你多久。你之前受了什么苦都可以尽管朝我发火。我这辈子只认准你。”
“徐昱景,我不需要你现在应允我什么。无论你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
徐昱景什么都没说,跟他说了也没用,他好像听不懂话一样。他直接转身进了楼,再没有回头。不回头看楼下落寞的男人,也不看狼狈地散落一地的香甜栗子。
傅铭琛拼命克制住想要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抱住他的冲动。
内心怀着小小的希冀。徐昱景没有推开另一个人,会不会也不会推开自己。
可他是个胆小鬼,他太怕看到男人露出厌恶的表情。
傅铭琛弯下腿蹲在地上,一颗一颗捡起散落到地上的栗子重新放回袋子里。袋子里还有一颗栗子没有落到地上,他拿出来放进嘴里。
栗子怎么是苦的。苦得他眼睛都湿了。
凉了的栗子,真难吃。
幸好刚才栗子掉了,他恰好没有拿给徐昱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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