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又何止瓷器。
傅铭琛强压下心中的苦涩，把破碎的心一点点强行拼凑起来，攥着他的手，细心察看有没有伤口，柔声道：“手没有伤到吧？”
“哦对了，你送我礼物，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吧。”徐昱景拿出录音笔扔到他怀里。
“这是？”
“这是前几天和傅太太一起聊天的录音。”他顿了顿，唇角勾了起来，“我们聊得很开心。”
徐昱景不去看男人的表情。兀自开口道：“忽然想起来，还没有邀请傅总来这里参观过吧。”
徐昱景带着男人来到卧室，随手推开衣柜门，里面全是各色各样的情趣内衣。徐昱景的手指在最上面挂着的几件点了点：“这些还没有试过。”
手指移到下面的一整排衣服，“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么多，我都在这里和别人试过，不同的人。”
傅铭琛喉间腥甜，艰难地移开眼：“你不用和我说这些。”
徐昱景自顾自地仰面躺上卧室的大床：“傅铭琛，你知道我和多少男人在这里上过床吗？”
他又指了指阳台外的露天泳池，“还有那里。”
说罢他又摇了摇头，“准确来说，不止那里，这个别墅的每个角落，我都和别人一起做过爱。”
徐昱景半撑起身子，指了指傅铭琛站的地方：“包括你现在站的地方，当时那个人应该是抱着我操的。”
傅铭琛如避蛇蝎地往左迈了一步，逃开他说的那个位置。他头一次想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出那些他和别人做爱的细节。每个字都像在凌迟他的心。
“你知道的，那种姿势，入得很深。他就那样抱着我，往前走一步一步，越往前，操得越深。”徐昱景看见男人移开步的动作笑出声，“傅总你现在站的地方，我们肯定也在那里做过。傅总现在是在装纯情吗？现在还有必要立什么纯情人设吗？哈哈哈我是挺随便的，但傅总也不见得干净到哪里去吧。”
徐昱景翻过身，拉开了旁边的抽屉，最上面一层满满当当都是安全套，下面一层则是各式各样的玩具。他随手捻起一个黑色的按摩棒，舌尖在按摩棒的菇头上暧昧地舔舐。
“这些我们也都玩过。”
“很多次。”
“需要我详细描述我是怎么和他们上床的吗？”
虽然之前徐昱景也不怎么理睬自己，但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主动挑着自己的软肋攻击。傅铭琛不懂他为什么忽然变得这样反常。一刀一刀残忍地在自己心头剜。
看见对方不说话，徐昱景淡淡道：“怎么，傅总是觉得我恶心吗？”
男人接着开口：“我上次已经跟傅总说过了。我是一个很随便不检点的人。我不是你要的干净单纯的小男孩。”
“相反，我倒是挺喜欢玩干净单纯的小男孩。”
“所以，傅总，还要谢谢你把白程宥送到我身边。我还挺喜欢他的。”
一切反常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白程宥喜欢的人。白程宥出现在意大利设计展。以及细想来那个花衬衫以及楼下男人的身形为什么他总感到有些熟悉。
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
但他真的没有派人去接近过徐昱景。有了上次的教训，他怎么可能还敢再在他身上耍心眼。
“我没有派他接近你。我也是刚知道你们两个认识。”
徐昱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演戏”。
“如果被算计的人不是我，我可能真的要称赞傅总好算计了。让从小崇拜你的好表弟接近我。一边可以让他替你卖惨，一边让我以为你看到我和陌生男生在一起吃醋生气了，已经算是受到了惩罚，从而逐渐消气，还可以顺势博一把同情。同时，你表弟还占着我的时间，监视着我让我不至于真的找别的人。”
徐昱景鼓了鼓掌：“一箭三雕，真不错。”
“怪不得你看见我和他拥抱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你知道是假的。哦，指不定那个拥抱就是你安排的吧。故意在我面前装可怜？”
傅铭琛百口莫辩。“我真的没有。我他妈是有病呀，故意派其他人接近我喜欢的人。”
徐昱景直视着他的眼睛，掷地有声：“傅总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也不用让别人待在我身边了。我再也不想和你包括你的的哥哥，妈妈，表弟或者还有其他什么亲人接触了，请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傅铭琛急道：“我真的没有派白程宥接近你！”
徐昱景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敛起眼眸中流露出的情绪。
“我不想听你狡辩了。现在，请你离开这里。”
傅铭琛握住他的手：“阿景，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徐昱景甩开了他的手，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别碰我，我嫌你脏。”
傅铭琛讪讪地收回了手，左边脸颊上巴掌印清晰：“阿景，我在今天之前真的不知道你和程宥认识。我可以把他叫过来当面对质。我现在就和他打电话。”
徐昱景不想再和他讨论已经成了定局的事情，只想把人赶走。“傅总应该没有听人讲情事的癖好吧。当然如果你执意要听的话，我不仅可以讲，还可以现在约一两个人过来现场演绎。”
傅铭琛怕他怒气上头真的做出什么，只能先退一步。“阿景，我先出去，我们都冷静一下。可是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派他去接近你。”
徐昱景抄起刚才拿出来的按摩棒狠狠地砸到他身上：“滚。”
傅铭琛一步三回头，虽然心里不放心，但还是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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