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琛冒着暴雨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迈进,终于在半山腰的一处山洞里找到了徐昱景。可男人却没有一丝生机地泡在水里,脸色发白,四肢冰冷。
他把人抱起来,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可男人却毫无反应。
他颤抖着把手指贴近男人的鼻腔,却感受不到丝毫鼻息。
傅铭琛浑身颤栗发抖,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单的双人病房。刚才梦见的毫无生机的人就躺在自己身侧的另一张床上。
他掀开被子,撑起身子,后背被重物撞击的痛感迟钝地传过来。他顾不上那么多,颤抖着像刚才的噩梦中一样把手指贴近男人的鼻腔,阵阵温热平稳的气息传了过来。
还好,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傅铭琛刚想把手收回来,手腕却被人紧紧攥住。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看着他,昏迷了太久声音带着些沙哑:
“傅铭琛,你做了这么多。是想干什么,是想和我上床吗?”
攥着傅铭琛手腕的手是温热的,可吐出来的话却比二月的天气还要冷。
傅铭琛简直想剖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可却又深知,对方现在冷漠防备的态度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也对,我现在这样你应该也下不去嘴。”男人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纱布,语气冰冷,“你救了我,我不给你设置任何期限,一切全由你定。等你腻歪了,我们就一拍两散。”
他不敢相信傅铭琛喜欢他,或者说不敢相信他不掺杂一丝利益真心实意地喜欢他。他怕再一次付出真心后又被无情的欺骗。他宁可一切都是一场单纯的肉体交易。
徐昱景以为男人或许会恼怒,可没成想他竟然毫无预兆地笑了。
下一瞬,湿热的呼吸席卷而来,两人的距离近得只能容下一根手指:“徐昱景,你也是个胆小鬼。”
徐昱景偏过脸,不去看他的眼睛。
“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还喜欢我?”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傅铭琛步步紧逼:“山洞里,我给你喂药的时候,你呼吸停滞了几秒。应该没有人在昏迷的时候还能呼吸一滞的吧?”
审判官下了最终判词:“徐昱景,你那时候就已经醒了。”
徐昱景扭过头想要去反驳他,可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唇瓣猝不及防地相撞到一起。
徐昱景刚想躲开,傅铭琛已经擒住了他的唇瓣,顶开他的嘴唇,舌尖探了进去,寻到那一处柔软的小舌,吮得人不住轻颤喘息。
唇舌交缠间男人温柔呢喃:“阿景,不要再推开我了。”
空气逐渐升温。
唇舌激烈交缠中发出啧啧的水声。傅铭琛吸吮着对方嘴里甜蜜的汁液,情到深处,大掌顺着病号服下摆往上来回游弋。
徐昱景的胳膊在他的后颈处交缠,被吻得要喘不过气来。
啪嗒——
病房门口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白程宥手中的果篮砸到地上,水果落得满地都是。他站在病房门口,茫然不知道该走该留。
他回想起这几天徐昱景的冷淡,几乎每次开口邀请对方都会被无情地拒绝。可纵使这样他听到对方住院的消息还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没成想却看到现在的场景。他只是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但其实并不笨,脑子稍微一转就把事实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一脸难以置信:“表哥?”
“你和昱景哥?”
“你们?”
傅铭琛不搭理他,继续看着徐昱景,“看吧。我们两个真的没有提前串通好。聊天记录,通话记录,监控......你想看什么都有。”
误会了人,徐昱景面上一时有些挂不住,火速转移注意,抬起下巴指了指门口一脸错愕的男孩:“你先把你表弟解决了再说吧。”
傅铭琛把人拉了出去,“出去说。”
“表哥,所以昱景哥就是姑姑说的那个你执意退婚也要在一起的人?”不用等他说什么,白程宥就已经猜得差不多了。
“知道我是你表哥,也知道我和你昱景哥是一对,就不要成天惦记着表嫂了。”
白程宥反驳道:“哪有?昱景哥说他是单身。”
傅铭琛深吸一口气:“那是之前,现在不是了。”
顺便还威胁道:“舅舅要是知道你喜欢男人打断你的腿。”
“我不是喜欢男人,我是只喜欢昱景哥。”白程宥不以为然,“而且之前我告诉你我喜欢上一个男人,你还告诉我要死缠烂打,还鼓励我要追求真爱你都忘了?你甚至还让我实在不行就先生米煮成熟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