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敬弛从鼻腔里哼了一口气,摁着纸缘,动笔飞快。见他犹如写字机器,脸不红心不跳写下密密麻麻的小字,士兵幽幽坐回杜敬弛身旁的位置上,慢慢伸长脖子,确保他没有瞎编乱造,心里逐渐崇拜起来:“你怎么做到的?”
杜敬弛目光专注,捏笔捏得很下,拇指和食指都是过分用力挤出来的红。
没得到回复,士兵过了会又开口:“我叫瑞挪,瑞挪·马利耶勒。”他快速瞥了杜敬弛一眼,“来自荷兰。”
“看出来了。”杜敬弛用笔尾巴指了指他肩上,北方营布徽下的荷兰国旗。
瑞挪追问:“你叫什么?”
杜敬弛被他问得分心,连写错好几个单词,瑞挪看着黑乎乎的划痕,还算有眼色地闭起嘴巴,保持安静,直到杜敬弛笃地点下句号。
“你姓什么?”
“杜。”杜敬弛竖起纸,在心里通读一遍新鲜出炉的小作文,忍不住感叹自己宝刀未老,“杜敬弛。”
瑞挪艰难地念了三遍,最后还是只能发出杜的音节。
“Fine,杜,虽然你让我挨骂了,但还是谢谢你帮我完成检讨书。”
杜敬弛点点头:“小意思。那,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瑞挪同他一块站起来:“你去哪?你要去找那群佣兵吗?”
“你知道他们在哪吗?”杜敬弛问。
瑞挪不情愿地嘟哝两声:“当然了。”
杜敬弛自然是听出士兵排斥雇佣兵的情绪,懒得多费口舌,单手卡住拐,慢兮兮地往外走。
瑞挪于心不忍,追上去,扶着杜敬弛没有挎拐的左臂,说:“他们今早公开体测,在操场那边。”
瑞挪高出他一头,阳光下发色愈浅,瞳孔愈蓝,显得更加年轻倔强。
“操场在哪?”杜敬弛环视四周,只能看见帐篷和筑物。
“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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