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挪语气轻快:“他们今天会过得很艰难。”
“什么意思?”杜敬弛盯着管道,难以想象在里面攀行的感受。
瑞挪看着他:“等会你就知道了。”
围观的多是像瑞挪这个年纪的新人,天然带有偏见,逮着机会就喝倒彩,听他们笑,杜敬弛心里替孟醇等人憋屈得慌。
他见识到那个军官的手段,几乎一刻不停,命令佣兵负重蹲跳,丝毫不顾他们眼睫还糊着泥沙,干巴巴结了块,往前跳一步,扽落一片泥,皮肤也变成迷彩图案。
杜敬弛皱起眉头:“他们这个..真要弄一整天啊?”
“对啊,上校说的。”瑞挪眉飞色舞,“我们上校是特种部队出身,有可多折磨人的招数了。”
“你呢?你不是特种部队的?”
瑞挪摇摇头:“我是普通陆军。”
杜敬弛抬起下巴,斜眼看他:“所以你做不来喽?”
瑞挪卡了一下,尴尬地说:“我...只是缺少训练,不代表做不到。”
“嗯。”杜敬弛倚着拐杖,目视前方,声音轻如羽毛。
下一波倒彩,瑞挪没再应和。杜敬弛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瑞挪双手勾住胸前的战术背心,也继续看下去。
阴凉处,空气依旧滚烫。
沉重的落地声不断在远处响起,杜敬弛听着难受,又不愿意就此离开。前来观看的人早换了一批,唯有佣兵们熬过正午最严酷的太阳,还在不断透支着身体极限。
暴晒特训接近尾声,队列突然倒下一名成员,孟醇眼疾手快拦住了,没让人跌到地上。瑞挪刚想借题发挥,杜敬弛嘴里喊着大虹的名字,快步朝她休息的方向赶去。
孟醇搀扶大虹坐下,刚要找东西降温,一瓶水从头顶伸过来,抬眼,是动作僵硬的营地士兵,杜敬弛站在后边,满脸的担忧。
看这小年轻无奈的样,明显是被杜敬弛要求,才迫不得已送水过来。
孟醇迟迟不接,急得杜敬弛催他:“水!人家刚拿的!你快点——”
大虹脑袋发懵,斥道:“别吵!”她拿过瑞挪手里的水,拧开瓶盖,猛灌了五大口。
孟醇问:“还行吗?”
大虹撕掉额头的泥片:“没事,中暑。”
瑞挪说:“你可以向泽托上校申请离队就医。”
大虹一听,说:“不申。”她转头就跟孟醇道,“你回去吧,我过十分钟归队。”
杜敬弛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十分钟哪够...!”
周围嘘声四起,孟醇只能起身嘱咐杜敬弛:“你照顾下大虹。”然后看着瑞挪,拍了拍他的肩,“谢了。”
瑞挪的脸色同袖子上的泥掌印一样黑,尚未发作,孟醇已经走远,怀里又被杜敬弛塞了拐杖,让他帮忙拿一下。
他暗恼自己为什么要帮杜敬弛,现在别人都要觉得瑞挪·马利耶勒跟雇佣兵是一伙的了!
杜敬弛抬头,圆溜溜的挑眼看向他:“你能不能多拿几瓶矿泉水过来?”
三瓶水下肚,终于浇灭大虹体内的暑气。
杜敬弛抱着膝盖坐在她旁边,说什么也不让她回去受罪了。
“反正没人知道你好了,偷个懒怎么了嘛!”杜敬弛愤愤不平,“回去也是被笑。”
大虹看了一眼站得笔直的瑞挪:“...没人知道?”
杜敬弛摆摆手:“自己人自己人,不算。”
瑞挪张开嘴,又闭上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虹一准备起身,杜敬弛就嗷嗷喊疼,说姐我腿难受,你帮我看看。大虹明知他油皮耍滑,还是坐了回去,在的小腿上左瞧右瞧,说:“你好得很。”
杜敬弛挽住大虹,另一只手拍拍左边的空位,示意瑞挪也坐。
瑞挪左看,右看,抬起食指,指了指自己:“我?”
杜敬弛干脆扯着他的裤脚,把他拽到墙边,同样挽住他的手臂,像个双头锁似的,将两个人往中间扣。
“来,都认识认识。”杜敬弛看着瑞挪,介绍道,“大虹,虹姐。”转向大虹,“瑞挪,瑞挪马利...额,马利什么的。”
“...马利耶勒。瑞挪马利耶勒。”
“哦。”
杜敬弛还真不信,这俩人能多难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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