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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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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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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醇本来想说不痛,可是为了杜敬弛的眉头能蹙久些,便说痛。

最后他不忍心看杜敬弛难过,就撑起头,笑着说:“骗你的,不痛。”

杜敬弛不知滋味,倒在孟醇怀里,让他给自己洗身子,换衣服,刷牙,然后挤在同一张床上睡到天明。

他做梦,梦见孟醇不声不响走了,醒来恍惚好久,看着身旁悠悠转醒的人,觉得好不真实,分不清现在究竟是真是假。

孟醇嗓音沙哑地问:“就醒了?还要不要再睡会儿?”

杜敬弛摇摇头说:“我饿了,我想吃早饭。”

孟醇眼睛还眯着,翻身下了床,利索地穿好鞋靴,洗漱完从浴室走出来,边系腰带边说:“我去给你拿吃的。”动作干净得不像肩膀有伤。

杜敬弛目送他出门,盘腿呆坐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球发干。

孟醇没具体说离开日期,杜敬弛开口问过三次,他只说没定。

他每天盯着孟醇胡思乱想不出结果,无论别人再欢快,他脑海里都控制不住地响起孟醇的声音,胸口像压着千斤巨石,饭桌上人越齐,他越喘不过气。

之前亲孟醇的女孩穿着一条花裙子来桌边问好,她特意扎了麻花,法国姑娘独有的慵懒姿态散发到极致,是沙漠难得舒展的绿叶。

她虽然只能打手语,但有孟醇翻译,跟一桌人也聊得欢快。

杜敬弛看着那双绿眼睛装载孟醇的情形,胃热,酸得冒泡了都。他是个藏不住心情的,嘴角一撇,孟醇就问他还要吃什么,他去拿。

“不用,我不饿。”杜敬弛扬起嘴角,单手端着空盘子一瘸一拐走了。

久久等不回杜敬弛,大虹扬扬下巴,对着坐在瑞挪那桌的大少爷,说:“喏,换场地了。”

孟醇黑沉着脸,勺子柄都快捏断了。阿盲朝大虹挤眼,默默道,信不信下一秒就站起来去捉人?大虹眉毛挑回去,必须啊。

猴子看不懂一桌子心眼,只知道杜敬弛背叛组织,站起来就要去讨说法。

孟醇一拍勺子,猴子停在原地,看向他:“醇哥?”

“你去哪?”

猴子看了一眼笑得正欢的杜敬弛,莫名心虚:“我帮你抓少爷去——”

“用不着,坐下。”孟醇见他还愣愣站着,“坐下!”

猴子一激灵,坐回去埋头苦吃。

无论瑞挪说什么,杜敬弛都硬接,脸上一副春光满面花枝招展的笑,心里已经骂死了孟醇还坐在那给人当翻译,脑袋犟着一次不肯回头看他。

好不容易想法动摇了,悄悄扭头,哪还有孟醇的影子!他着急张望,女孩也跟着不见了,唰地站起来要去找人,整个人都被酸水泡发了,一边生气一边火大,合着对孟醇的那点子心疼揉在一起,模样受了天大的委屈。

杜敬弛在交错的几幢楼中间迷了路,绕来绕去都走不到出口,干脆拐杖一丢,自暴自弃地靠墙坐下,不找了,爱干嘛干嘛去,爱跟谁亲近亲近,本来就不关他的事!

“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孟醇冷不丁出现在拐角,冷声道,“谁又惹你了?”

杜敬弛一拳打到他膝盖上,不让他靠近:“你他妈滚远点,我干什么关你屁事!”

孟醇不动如山,在他面前蹲下:“你再骂一句试试?”

杜敬弛骂人的话堵在喉口,对着孟醇乌漆麻黑的眼睛一个字说不出来,脸都憋绿了:“你别往老子身边靠!爱哪玩儿哪玩儿去,早点走最好!别特么——”

孟醇听他讲话就烦,想到他刚才花枝乱颤的样更烦,卡着杜敬弛的脖子把人提溜过来,明显压着怒气,警告他:“巴不得老子早点走好去别人面前骚是吧?”

杜敬弛推他:“你他妈脑子里就这点下三滥!”气呼呼地呛,“对,我他妈就是专门去金毛那桌骚!怎么就没酒喝呢?啊?有酒老子今晚就把——唔——”

杜敬弛被孟醇砸得门牙痛,捂着嘴两眼通红:“你是不是有病你...你,你要走赶紧走,别在我面前发疯...”

他越说,越没底气,心里那块石头把他压的说不出话。

孟醇默默起身,抬脚就走。

杜敬弛慌乱地爬起来,拐杖顾不上拿,踉跄去拦他:“喂!”

天黑看不清路,脚下磕磕绊绊,猛地一崴脚,杜敬弛以为自己该摔,却掉进一个有力的怀抱,孟醇黑如墨水的眼睛定定看着自己,看得他什么委屈都跑出来,嘴一瘪,死死抓着男人衣领亲过去。

孟醇按着他的脑袋,不让他换气。

等杜敬弛快晕了,才放开。

“你走啊。”杜敬弛虚张声势,“走了正好,走了没我这个累赘,你想跟谁玩就跟谁玩,以后见到好看的你就上去搞交易那一套。随便你弄什么花样,人家都爱死你了。”

孟醇被他戳的心窝子又疼又痒,说:“最后那句话,你再说一遍。”

“随便你弄什么花样,人家都爱死你了。”

“后半句。”

“人家都...”杜敬弛猛地打住,“你是不是真有病啊?”

孟醇又起身要走,杜敬弛眼疾手快扒他裤脚,一个大少爷坐在地上做这种行为也不觉得丢人,大声嚷嚷:“你走了你就别回来了!”

孟醇阴着脸,扯走腿,往黑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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