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依旧是被秦琰的闹钟叫醒的。
今天正好是星期一，不过好在昨晚两人还算节制，除了后穴有些红肿之外并无大碍。秦升野早起时说了这件事，随后就不得不光着屁股趴在床上，红着脸任由秦琰给他涂了药。
在家待了几个星期的秦升野终于要回学校去上课了。他有些不情愿，可在家里呆久了倒也憋得慌。
吃完早餐，司机就已经在门口等着，只是秦升野还有些担忧，他拿着校服领带跑到秦琰面前——他不喜欢自己系，总觉得自己打的领带没有秦琰那样好看。
秦升野抬着头，方便他手的动作：“我真的可以回学校了吗？”
“嗯。”秦琰绕着领带，在他领口打了一个标准的领结，“在学校别提起这件事。你的琴房已经清理过，只是以防万一，那个工具箱已经收起来了。”
秦升野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哥，是我给你惹麻烦了，你给莫安清的那两百万算在我头上吧，我这三个月不要零花钱和生活费了，还有摆平孙杰那件事儿应该也用了不少钱，我把我攒钱的卡给你，里面应该还有……”
“你那张卡里的钱不也都是我给你的？”秦琰被他这番话逗笑了，“我还不至于小气到因为这点事情说你，那天说的话只是为了让你学聪明点，学着冷静，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明显，知道吗。”
“噢……”秦升野若有所思地点头。
秦家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私底下做的脏事儿必定不少，成年礼那日父亲也曾隐晦地暗示过他一小部分，只是从未有哪件被人抓到过把柄。
他们家的每一个人，都在把自己伪装成彬彬有礼的正常人，就如同秦琰教他的那样，做事前要考虑自身的利益、安全，给自己留足后路，而没有任何一句提到要顾及别人的生命。
今天似乎有些特殊——秦琰拎着书包把他送到了家门口，在上车前叮嘱道：
“在学校试着交几个朋友。”
在过去的十八年，他的脑子里好像从来没有社交这个选项，小时候礼仪老师所教的那些东西只在应付晚宴时用过，在现实中完全没有用处。
秦升野从上车起就一路思考着该怎么做，到了学校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不知不觉就到了教室门口，正巧遇上乔夜阑，两人对视一眼算是打招呼，然后伸手去开门。
“嘿！帮我拿着。”一个女声在秦升野背后响起，他转头一看，坐在他前桌的那对男女正在拌嘴。
男生接过她的书包，一脸不满地夹起嗓子复述：“嘿～帮我拿着～”
那两人嬉笑着打闹起来，男生两手抱着脑袋躲避她的拳头，后退着撞到秦升野旁边的墙上。
“对不起！”那人没来得及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几乎是下意识地道了歉。
“……这话是对墙说的吗。”秦升野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看出对方眼中的茫然时，他们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好在秦升野今天心情不错，换做平时，他必定一言不发地直接走掉。
“噗嗤。”一旁的女孩笑出了声，她戏谑地看向那男生，小声嘀咕了句蠢货，随后竟直接走到了秦升野面前搭话：“秦同学，别在意，他平时就这样。”
秦升野点了头，没再理会，跟着乔夜阑往教室里走。
脚踏进教室的那一刻，他却突然想起今早秦琰对他说的话，于是回过头去试探性地开口：“呃……早上好？”
“早上好！”那两人虽有些诧异，却也异口同声地和他打了招呼。
竟然就这么说上话了——秦升野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坐回位置上时还在震惊。
见到如此反常的行为，乔夜阑有些疑惑：“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从严二少脑子里钻出来了？”
“……去你的吧。”
秦升野最大的缺点之一就是记不住人脸，只能趁着下课偷偷去看座位表才知道了那两人的名字——女生叫王向雪，男生叫周赫。
班里与平时并无异样，同学们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儿，也没人敢到他面前来议论些什么，只是少了一张桌椅，加之多了两个和他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