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羽顿时被几十号人围住，每一个都带着冷面寒光。
“派了那么多人过来，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叶星羽邪笑道，“裴韵呢，他没有过来吗？”
祁寒云没有脑怒叶星羽这么直呼圣上的名字，但几个守城的侍卫听了胆战心惊。
“怎么说你也在钓月阁练过几年，圣上谨慎点也是应该的。叶星羽，乖乖放下剑跟我们走，你还能免受一些苦。真打起来，这刀光剑影的，圣上心疼，我可不会心疼你。”祁寒云讥讽道，“你可是让我等了好久啊，怎么不混在马车里跟着商队呢，兴许运气一好，就能溜出去了，也少了现在这一顿打啊。”
“哼。”叶星羽举起剑，“我还不屑如此。”
“看来你今夜是很有把握了。都给我退下，我亲自试试他。”祁寒云提起来兴趣。
叶星羽没有听完他的话，直接长剑飞起，像一条闪电，划破了风雪，一击划破了祁寒云的手臂。
“你……”祁寒云没有料到叶星羽出手如此轻快，他往后退了两步，嘴角露出笑意，“你真的很有意思啊。”
“滚开！”叶星羽再次出剑，速度一击比一击快速，他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困住他的囚笼，他身上的枷锁已经解封，他是一只轻燕，要飞跃这高十米丈的城墙，去往温暖的南方。
祁寒云剑法凌厉刚猛，认真起来叶星羽完全不是对手。他若猛兽一般，刀锋凶狠，只是一转身，剑口就对准了叶星羽。
“看来不过如此。”祁寒云惋惜道，“皇上想要留你活口，这该是你的福气。请吧，放下剑跟我们回去。”
祁寒云示意几个人上来捆住叶星羽，可谁知叶星羽完全不害怕被穿喉，奋力握剑就砍。祁寒云怕真伤了叶星羽，不得不收剑。
叶星羽一刀接着一刀，围住他的人被精准的割了喉，喷涌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袖。白色的衣衫血腥点点，脸上都是斑驳的血痕。
颐琪帆一剑杀过去，与叶星羽的细剑碰撞，不再心慈手软，磅礴的力气狠狠往内撞击，叶星羽迫不得已双红顶住。
“我要杀了你。”祁寒云一边挥剑一边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几个倒下的锦衣卫都是与他闯南走北，共生死的朋友，即是下属，也是兄弟。
两人的剑纠缠在一起。叶星羽舍弃了往日练剑的优雅，完全凭借本能在攻击。他的剑力度不够祁寒云那么磅礴，但他甚在移动速度快，刀法轻快，将祁寒云主动的攻击变成了被动的防御。
就在此时，一个锦衣卫拉开弓箭，失去兄弟的他双眼通红，将箭头对准一起用叶星羽的心脏。
颐琪帆斜眼瞥见，直接身体一转，将弓箭手拉入了叶星羽忙区。猛箭脱弓，叶星羽躲避为时已晚，身子一偏，弓箭擦着他的腹部射入下肋。
叶星羽疼得握不住剑，踏雪被丢在了地上。他单膝跪下，胸前的衣裳全是涌出来的血。
叶星羽憔悴地看着眼前高大的城墙，这是困住他十几年的阴影与鸿沟。
今夜的雪实在是太寒冷。
叶星羽微微发抖，失魂落魄地叹了一口气。
“是我技不如人。”
祁寒云见叶星羽拿起剑站起来。
“裴韵！但我不会向你认输的。”
叶星羽一剑朝自己胸口刺去。他不会再回去了，哪怕是死，他也不会回到裴韵的身边。
叶星羽的胸膛像被炸开一样，鲜血不断的从剑口涌出，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他看不清眼前站着多少人，只有全身的疼痛牵扯着意识。
叶星羽跪倒在地，踏雪随之滑落。
他没有后悔，只是有些难过，与路知远认识的太晚，若是能早点相遇就好了。
他想在孩提时候与路知远相识，一起读书，一起习武，一起爬树，一起睡觉。
他会把自己最喜欢的师兄介绍给路知远，他也想见见传说中风景如画的玄天宗。
可这一切他都做不到了。
叶星羽闭上眼，喃喃道：“果然我还是，想要飞过去呢。”
“叶星羽！”
路知远从远处策马而来，他单手捞起倒地的叶星羽和踏雪，没等祁寒云反应过来，长鞭挥动，他夹住马匹，直接穿过城门。
他的脸迎着交加的风雪，怀里抱着没有温度的叶星羽。路知远颤抖地探了鼻息，感受到虚弱的热气，整个身体都埋在叶星羽身上。
他不停鞭打着马匹，只想往前跑，往前跑。
若上天有灵，求你保佑叶星羽。
路知远流下眼泪，在痛苦深渊中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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