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一大早,陈林冀就到班里打开了灯,取代了一向作为点灯人的学习委员的工作。这份荣誉可是经过前任班主任钦点的!那小子以为陈林冀要发奋图强,顿感高考赛道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于是又悲又愤地咬牙决定,以后再早起半小时背英语。
陈林冀听着教室里学习委员如和尚念经般的背诵,对着窗外望眼欲穿——
云哥!他朝思暮想的云哥!
陈林冀啪地一声站了起来,连忙迎过去,和跟屁虫一样从头跟谢云暄到尾,一等下坐下就迫不及待道:
“哥!东西呢!”
教室里的念经声忽然顿了一下,陈林冀感觉有人在偷看,怕他打小报告,小心地对着谢云暄压低声音道:
“你没忘吧?”
“你搞什么违法交易吗?鬼鬼祟祟的。”谢云暄没好气地用书包抡了他一拳,甩给他道:“充了。”
背后目光灼热到快把谢云暄盯穿,然后又在陈林冀把手机拿出来的时骤然消失,陈林冀哪不知道,他这辈子最大的仇恨在顷刻间瓦解了,只顾欢喜道:
“谢谢男菩萨,中午我请你吃饭——”
“那难吃得要死,自己留着吧。”谢云暄朝他伸手:“数学作业给我。”
“你还会没写作业?”
“是谁昨晚把我作业拿出去的?”
“唉,给你给你,但我有题空着了。”
“你要是都会写,我就没写的必要了。”
陈林冀拿着手机顿了一下,讪笑两声说:
“毕竟你是天才嘛。”
蒯鹏飞到班里的时候,发现陈林冀和谢云暄都已经到了。谢云暄来得早不奇怪,那怪人的生物钟比谁都准,但陈林冀早到就很奇怪了。这两人成绩都比他好,蒯鹏飞有种被背叛的感觉,立马叫道:
“我靠,你们早上都过来偷学啊。”
“蠢猪,都高三了。你就继续烂吧,爷要往前走了。”陈林冀心里对内容抓耳挠腮,一个字都学不进去,但嘴上还是说:
“学的还是你不想听的数学,嫉妒吧,我要进步了。”
蒯鹏飞瞄到了谢云暄摆着的数学作业,嘁了一声:
“他的课有什么好上的。”
陈林冀哟了一声,跟流氓似地吹着口哨道:
“你好大胆子啊,当数学课代表的面说这种话,前几天的告诫你都忘干净了是吧。”
那语气里的揶揄都快溢出来了,谢云暄扫他一眼:
“少拱火。”
“你不是挺维护他嘛...”
谢云暄没回复,他解开了那道没被解出的题目,顺便纠正了几个错误答案,然后把准确无误的答案写了上去,就和他一直以来做得一样,完美、挑不出错。
这样的事情他要做到什么时候呢?
陈林冀注意到他写满的作业,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真变态,我昨晚解了一节晚自习。”
学生的崇拜最好赚,只是解出一道题,这种低成本的事情,就可以在他眼里就可以变成一个厉害的人。
谢云暄笑了一下:
“不就是一道题吗,怎么就变态了。”
“说这种话。”陈林冀啧啧感叹:“怪不得那群小女生和疯了一样喜欢你,真装b。”
“有意见?”
“没意见~真帅惨了。”陈林冀捂着心口说:“连我都要爱上了,怎么办,云哥对我负责吧。”
谢云暄反手修理了他一顿。
周末收作业一直都是一件老大难的事情,谢云暄渡人渡己,顺应民意,上课前才把作业收齐送过去。进门时展禹宁正在打电话,表情很柔和,比平时上课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精神很多,当然,不排除是昨晚又收到了一笔打赏。
他今天穿了一件紧身牛仔裤,背过身晃悠的时候曲线很明显。上课时谢云暄故意把笔转掉,展禹宁老老实实地弯腰帮他捡了起来——屁股毫无自知地正对着他,牛仔裤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被撑开,腿间的褶皱都寸寸展开。
见过他直播间的样子,就不会不把他和情色联系在一起。他的老师,如果穿着敞开的衬衣,掰着膝弯对自己张开腿,会是什么表情?
他需要一些更强烈感官刺激。
笔在指尖转了几圈,一个想法在谢云暄脑中乍现。于是他在下课时对着闷闷不乐的蒯鹏飞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报复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