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别去,就在我身边哪儿都别去。”岳霆不放手,赵柏鹤调笑着说:“你小子也有害怕的时————”
话未说完整个机身剧烈晃动外面似乎是引擎发出“嗡嗡轰隆——”的巨响。
赵柏鹤本来白里透粉的好气色猛地变的铁青,立即朝机窗外看,果然,飞机以一种不正常的头朝上,尾翼朝下的角度悬浮在空中,引擎还起火了!!!
“妈的!飞机出故障了!机检组是干什么吃的?!”赵柏鹤咒骂,背脊发凉,他可不想死在这万米高空。
机身又晃动了好几下,经济舱内站起来惊慌失措的乘客们东倒西歪,有很多是情侣和一家人带着孩子旅行的,瞬间,老婆哭孩子叫,到处乱窜,吵嚷成一锅粥,许多人闯进商务舱和头等舱了。
飞机广播发出不正常的刺耳鸣声。
“吱——吱————”
空姐那甜美的声音明显是强自镇定,抖的不成样子,而且有明显的哭腔:“尊敬的各位旅客,非常抱歉,近期是夏汛时节,天气异常,热暖对流频繁,飞机遇到气流,有一些颠簸,请大家系好安全带,不要上厕所,原地不动,请配合,谢谢!”
什么夏汛,都快十月一了,编造的借口也是前后矛盾,为什么空警不出现?
赵柏鹤和岳霆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倒霉催的,他们不会是遇到劫机的绑匪了吧?
“啊啊啊啊……”头等舱此起彼伏刺耳尖利的女性尖叫,有的人心脏病突发已经晕厥了,岳霆和赵柏鹤看着驾驶舱、机组舱的隔门帘儿缓缓打开,花容失色的空姐空少们被三个套着黑丝袜的膀大腰圆的劫匪用手枪抵着腰慢慢挪腾出来,那猩臭的鲜血渐渐流淌蔓延,机长和空警倒在一片血泊中,副机长中弹倒在座位上,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
赵柏鹤嘴角抽筋,居然还有心情僵硬的转过头对岳霆勉强笑说:“宝贝儿,哥死之前跟你快活了,也算没啥遗憾了,咱俩殉情也是同性恋圈儿的一段佳话。”
岳霆额角青筋直跳,被气笑了,磨着牙根儿,小声:“这都什么时候了,别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赵柏鹤在心中极度纳闷儿,这都什么年代了,飞机劫持这种事在国内很少见,这些绑匪是怎么过的安检?还带着枪呢?岳霆却猜到八分,一定是转机的时候,动了手脚,现在重要的是了解他们究竟是图财害命,还是别的什么目的?
“霆子,别急着出手,观察再说。”
“嗯。”
“你们全都去经济舱!”劫匪用英文骂人,把头等舱的所有人往经济舱撵,三个劫匪,全都手持武器,众人生怕没命不敢违逆,抱着头往经济舱走。
岳霆暗暗后悔没戴枪,顺势抓了个塑料小叉子和竹筷子,是空姐给他和赵柏鹤发的下午茶点配的一次性餐具。
等全部人都聚集在经济舱后,为首的紧身黑衣短袖绑匪摘了头套,露出本来面目,竟是个熊似的晒成棕色皮肤的老洋鬼子,他叽里咕噜的说了一连串儿并不标准的英文,然后旁边跟他一伙儿的两个绑匪中的一个居然还翻译成中文。
“把值钱饰品现金银行卡钱包证件都给我交上来!一个个的快给我交上来!”
“你们把机长和副机长打死了,飞机自动驾驶失去时效控制大家都得死,你们求财,还有什么意义?”有个胆子大些的空少颤抖着嗓音:“你们究竟要做什么?一开始机长就被劫持了,之前你们按兵不动装作外国乘客那么久,你们究竟想——”话音戛然而止。
“嘭——”微小的中弹声响起,那空少眼睛瞪直,瞳孔放大,直挺挺倒在血泊里。
“啊啊啊啊啊……”又是一阵凄厉的哀嚎哭喊声。
赵柏鹤眉眼间阴森的能下雨,低低对岳霆道:“妈的,他们不是求财,是拖延时间。”
“客舱与机身能分离,当降落到一定高度时,难保他们不会跳伞逃跑。”
“求财害命?”
“嗯。”
那为首的劫匪的确非常异常,一个个的逼问乘客拿出值钱物品,然后也不急,有贪财不怕死的老大妈小媳妇儿死活不肯摘耳环哭嚎着救命,他们居然也没直接像打死那个空少那般打死他们,跟老大妈和小媳妇鸡同鸭讲的吵骂起来了,接着把人一通暴虐狠揍。
“不好!”岳霆眼皮剧烈跳动。
赵柏鹤看向他,两人似心有灵犀一般:“妈了个逼的!他们在飞机上提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装置!不能继续磨下去了!霆子!”
两人立即分头行动,赵柏鹤故意在人群里引起骚动,骂了一个中年大叔两人动起手缠打在一起,吸引了劫匪的注意力,岳霆趁机潜到空姐附近抱着头。
“我是警察,小姐把你知道的情况全都告诉我,还有他们提前在飞机上做了什么装置?嘘——”
“你是警察?!”空姐激动的哭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他们上来的时候拿了几个行李箱子,警官先生求你救救我!”
岳霆三言两语问清了行李箱在什么地方,然后让空姐吸引绑匪的视线,于是空姐把乘客里有七名是来澳市参加艾滋病毒疫苗研发医疗研讨会的医学家的事儿散步在机舱内,告诉绑匪这些医学家手里有特别值钱的资料,果然,三个绑匪都被医学家和赵柏鹤打架招引了过去。
然后趁乱,岳霆匍匐着去了那三个劫匪放置箱子的位置,看到座位下匿藏的炸弹装置时,耳内一阵嗡鸣,如同兜头泼了冰水,透心凉。尽管他还保留着特警警衔,受过专门的拆卸破坏炸弹训练,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没有工具要他如何拆卸?!
几名医学家宁死不肯叫资料,被劫匪绑起来,然后翻找随身的公文包,和赵柏鹤打架的中年男人被劫匪一拳猛击面部,鼻梁骨骨折,惨叫昏死过去,他们又要揍赵柏鹤,赵柏鹤避开直接手肘后击,“咔嚓”戳断了一个绑匪的肋骨。
“啊——”那绑匪疼的嚎叫,怒红了眼,就要开枪。
赵柏鹤如花豹子般凶悍的扑倒了那绑匪掰断了那绑匪的拇指抢夺手枪,可另一个绑匪立即用皮带勒住赵柏鹤的脖子,赵柏鹤瞬间感到一阵窒息,太阳穴被冰凉的枪管抵着,他感觉大限将至,不甘心的闭上眼。
下一刻,痛楚却没有如期而来,反而是接着脖子上的窒息感松懈,耳边传来小爆炸声,,睁开眼,震惊的看着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儿痛苦嘶吼的绑匪,只见那绑匪的眼球上插着根筷子,鲜血淋漓的从指缝流淌,另一边儿脸完全烧焦了,眼珠子吊着,他惨叫着骂骂咧咧着外文,举着枪对着岳霆,那枪管儿口插着根炸成开花儿的焦黑筷子堵得死死的还在冒烟儿,手渐渐脱力,顶着面目全非的脸,死了。
岳霆那边儿和绑匪头目扭打在一起,那劫匪头目脖子上插着个塑料叉子,眼珠外凸,耳鼻眼口都在流血,如同濒临死亡的野兽剧烈挣扎,这种西方白匪力量太强,岳霆刚刚手臂中了一枪,失血失力有点控制不住,怒喊:“我是警察快他妈来帮忙!!!我保你们没事!!!”
惊恐的乘客们很多男女都醒悟了,为了生存,也顾不得承担法律责任了,一哄而上,女的撕咬,男的拳击,没一会儿就把大块头儿匪首给打死了。
三个绑匪死了两个,剩下一个重伤被扒光了捆成茧子。
好巧不巧,死的都是老外,剩下的给洋鬼子做翻译的狗腿绑匪是个会说汉语的华裔,几根肋骨被赵柏鹤打断,大拇指也折了,头大如猪头,哭哭啼啼的。
赵柏鹤恨的咬牙切齿,看着岳霆鲜血淋漓的手臂,桃花眼汪着满满的泪硬是克制自己没掉,心疼的喘气儿都难受,空姐拿来急救箱,他赶紧给岳霆止血包扎好。
岳霆也顾不得有伤,赶快告诉空姐:“快!全都撤到商务舱和头等舱去,经济舱有他们安装的炸弹!你务必稳住所有人!全都不许乱动!再给我拆卸的工具!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