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看看什么仇恨,如果是无法化解,那么……斩草除根!”赵柏鹤说的轻松,然而说最后四个字时,阴鸷而决断,表明了他的态度。
岳霆苦笑朝上看:“哈……斩草除根,譬如呢?”
赵柏鹤没骨头似的靠在岳霆身上,歪着头想了想:“比如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老子把人家爹妈杀了,那绝对是没办法和解了,不是我活就是他死了。”
他是这么想的,报仇雪恨,一定会影响下一代,为了避免他和岳霆的孩子下,他们的爱情结晶被威胁,他也只能如此。
岳霆扑哧一笑,笑容颇玩味:“不是他死就是你活?和着别人怎么都是个死呗?”
“那必须滴,我有岳大警官护身,我怕什么?”赵柏鹤调侃着,啃了岳霆的手一下。
岳霆眼底有挣扎,心脏跌入谷底,后背靠在电梯内壁上,叹气喃喃:“嗳……如果那个人是我呢?”
“叮————”电梯这时开了,声音掩盖了岳霆的说话声。
赵柏鹤没听见岳霆刚刚说什么,自己往外走问岳霆:“啊?你说啥?”
“没什么,问你想吃什么小菜?”
“都行,心肝儿你做什么都好吃,哥都爱吃。”赵柏鹤挽着岳霆的手,嬉笑着,捏了把岳霆的屁股。
岳霆忍笑:“狗屎粑粑吃不吃?”
赵柏鹤黑线,噗嗤一笑:“靠,去你丫的!”
岳霆手脚麻利,厨房食材都是新鲜空运过来的,做了热腾腾的蛤蜊西葫芦汤面,汤鲜面条劲道顺滑,几道简单家常的爽口小菜,鸡蛋卷儿,芝麻菠菜,樱桃小萝卜等等,知道赵柏鹤无肉不欢,昨天晚上岳霆还炖卤了猪蹄膀连带猪蹄,家常的简单做法,炖好了以后,压好放进冰箱,第二天早上做了个冷吃肘花儿,用生菜包着放点鱼子酱,简简单单,味道绝了。
对于整天吃大餐喝大酒谈生意,再不然就是酒店餐或者外卖的赵大少来说,这样的饭菜无疑于有洗胃的功效,尤其爱人陪伴着,心情更好,吃的非常舒心。
当他们都吃饱后,保姆佣人把菜撤走,端上咖啡甜点,亚历克斯端着一块儿蛋糕面含笑容的摆在岳霆前时,岳霆失笑,看着那块蛋糕:“特意给我留的?”
赵柏鹤白了他一眼,傲娇:“还不快吃了?沾沾我的喜气?”
岳霆心中一暖,笑容止不住:“好,我现在就吃,好大一块。”
赵柏鹤端着咖啡,安静的看着岳霆吃,眸色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温柔满足,还用手指揩去了岳霆脸蛋上沾的奶油,舔去:“宝贝儿,哥三十了。”谢谢老天,让我遇到挚爱。
“没事,你明年就29了。”岳霆笑着安慰他。
然而这点戳了赵柏鹤的笑点,笑的肩膀发颤:“噗……去你丫的,和着老子倒着长?”
“对啊,我家鹤宝,倒着长到18就不长了,以后每年都庆祝十八岁生日,好不好?”岳霆握住他的手,笑着吻了吻。
赵柏鹤心跳如鼓,止不住的想笑,觉得甜蜜幸福异常:“好,宝贝儿啊,哥这辈子除了你再也不会对其他人这样心动了,你一定要陪着哥,嗯?”
吃过饭,两人换衣服准备出去约会放松下。
谁知赵柏鹤又来电话了,是赵锵老元帅的警卫员偷偷打来的。
“大少爷,老爷子不高兴呢,您还是过来一趟,阮秘书也在,除了老爷子,少将军和主席也来了,还有您的赵良栋先生,您的几位姑姑。”
“啧,知道了,帮我拖延一会儿。”
赵柏鹤一气之下把选的宝蓝色外套换成了大红色欧美时尚肩章儿宽松系腰羊绒大衣,内搭了一件法式深V领儿别致丝绸纯白衬衣,下面搭了一件米色休闲三分短西裤,搭配黑色马丁靴子。一头垂至后背的棕褐色的自然大波浪卷儿长发直接狂放美艳的披散着,在自然光线下深褐色,阳光一照,就镀上了一层浅金色,那冲击视觉震撼的压倒所有的美,本身就有混血血统,实在令人无法言喻,加上平时护理保养精细,连发型都不用做了,简单梳了梳完事儿。
岳霆开车,他坐在副驾驶位无比细致的做皮肤护理,一边做一边骂骂咧咧的吐槽。
“靠,催命催命呢!”
“别生气,慢慢来。”岳霆知道每次出门前,赵柏鹤都要仔细挑选打扮,不满意就不罢休。
等到了医院,赵锵老元帅、赵柏鹤的二叔、三叔、四叔、大姑、小姑看到赵柏鹤时,瞠目结舌。
尤其是赵锵老元帅,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长孙。
“鹤儿,你怎么……”
“我怎么啦?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这头发,爷爷不说你什么了,你怎么还穿了件大红色?对你爸爸再不满意,也不能这样啊,孙子!你让你那些叔叔姑姑怎么看你?”赵老爷子把孙子拉到一边,语重心长。
赵柏鹤翻翻眼:“他们还能怎么看我,用眼珠子看呗,我又少不了一块肉。”
赵柏鹤的三叔赵良忠笑呵呵,粗眉阔目国字脸,慈爱威严,几乎和赵锵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看着要更好说话些:“爸,您也太封建了,这叫冲喜,何况侄子昨儿的生日,您忘了?穿红的,本命年吗!好看!”
“还是三叔说得好!前儿才和三婶儿通过电话,她咽喉炎的老毛病吃我送的药怎么样?那是能根治的,再不好,让三婶儿带着雨杉来我这儿调理……赵司令给个薄面吧?”赵柏鹤笑着打招呼,亲热的和赵良忠勾肩搭背,开着玩笑,上回去东北找岳霆之前,他去了赵良忠的驻地住了两天,叔侄俩一直处的好,当然,赵良忠也和赵良濡关系最差,老大和老三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从小到大不对头。
赵良忠被大侄子身上的香水味儿熏得捂着鼻子,笑骂:“你个没大没小的,你送的,你三婶儿说好呢!喝了一多半儿!下回再送点!”
“没问题!”
二叔赵良臣也面带赫然:“鹤儿啊,你弟弟柏陶给你添麻烦了,你二婶不懂好赖,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赵柏鹤知道他说的是赵柏陶把范老将军家的孙子给打了,他把赵柏陶撵回港城,自己收拾好了烂摊子,一直没再让赵柏陶回来继续当练习生的事儿,后来,这个事儿,成功的把他给弄恶心了,他二婶直接打电话来骂他胳膊肘往外拐,还跟老爷子告状,害的赵柏鹤外面收拾干净,里面到处不是人。于是和二叔一家“僵”了,今儿趁这个机会,老爷子是想做个和事佬。
“二叔,都是一家人,我做哥哥,做侄子,能担待,到了外边儿,谁认识谁,谁担待谁?首都是什么地儿?卧虎藏龙,有头脸的人家比比皆是,有些事,侄子无能为力,也希望二叔能背后教妻,毕竟咱们家的门楣要紧。”赵柏鹤笑的可爱谦和,实则绵里藏针,就是个笑面虎。
赵良臣是知道轻重的,怎奈他能力不错,实际却是个老婆奴加过度宠爱儿子,就有些昏聩了,心里有点不舒服,面上赔笑:“是,你说的都对,我一定好好说他们!来来来,这是二叔早就给你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你可千万不能推辞!”
“我也有!便宜你这臭小子了!”赵良忠也送了一份合同。
他们这样的人家,送房车都不稀奇了,长辈赐,尤其是三十岁这个坎儿,都非常大方,赵良臣直接给了自家公共教育公司的股份,赵良忠则送了一家军工企业。
大姑赵玉凤送了京郊的一块儿度假山庄,小姑赵玉兰送了全球限量一台的白金豪车——雪魅。
“四叔最近手头有点紧,侄子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