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子住手!快停下别打了!!”
赵柏鹤头皮发麻,拼了命的抱住岳霆,隔档在尤卧云身前,但尤卧云还是被岳霆重重踹了几脚,尤卧云在剧痛之下呻吟捂住小腹,苏醒过来。
岳霆脖子,额角,拳头遍布青筋,意识狂怒,上下眼线红的跟猝火了似的妖异恐怖,咬的牙齿咯吱咯吱响,轻而易举的拽着赵柏鹤的领子把人推倒一边儿,掐着尤卧云的脖子,朝尤卧云肚子猛击。
“岳霆你他妈真要杀人啊!”赵柏鹤瞳孔放大,耳边清晰的听到“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大吼着,一巴掌扇过去。
“啪——”
岳霆的用舌头顶了顶发麻的脸颊,僵硬的转头看向赵柏鹤。
他们闹得声音太大,这时紫玉台的安保卫队几班人连同经理全都进来了,看到赵柏鹤和尤卧云狼狈模样,都惊呆了,这二位大少爷经常光顾紫玉台,他们都是认识的,至于岳霆是谁,他们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经理赔笑:“赵大少爷,尤二少,这是怎么回事?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尤卧云气若游丝被岳霆掐着脖子提留着,指着岳霆:“这个人无端攻击了我……”
赵柏鹤烦躁的扯了扯衣襟,只剩下两颗扣子了,只好用领带凑合,对岳霆怒道:“快他妈放开他!”
岳霆视线在赵柏鹤和尤卧云之间往复,冷冰冰的,面无表情的把尤卧云丢在地上,转身就走,赵柏鹤看着岳霆嘴角的红色,只觉得非常刺目,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尤家势大,尤卧云一旦出了事,他们不会放过岳霆。
保安自然要阻拦:“等下,出示你的身份证,我们要进行纠纷登记。”
赵柏鹤深呼吸,冷静下来后,掏出车钥匙丢给岳霆:“去车上等我!”
岳霆握紧钥匙,与赵柏鹤的眼睛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不好意思,哈哈,我们哥俩闹着玩儿的,都散了吧,散了散了。”赵柏鹤跟经理打了个响指,经理赔笑,看向尤卧云,这时尤卧云已经打了电话,助理已经赶来和赵柏鹤一起把他搀扶起来,这时候亚历克斯适时地到了。
身为高级私人管家,亚历克斯拥有执业医师资格证,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直接在酒店开个房间,给了服务人员封口费,医药什么都一应俱全,亚历克斯给尤卧云和赵柏鹤诊治。
“我没事,先给他治!”赵柏鹤只觉得后噎胃疼,收着下巴尖,面皮铁青的盯着尤卧云那张惨不忍睹的脸看。
尤卧云始终沉默,并没有拒绝赵柏鹤的安排,反而很配合治疗。
紫玉台连拍片的医疗仪器都一应俱全,亚历克斯把拍出的片子给赵柏鹤看。
岳霆那几下子,差点就把断裂的肋骨插进内脏,险之又险,赵柏鹤放松的吁一口气。
牙齿脱落是因为尤卧云前不久刚刚种牙美白保养过,并不是原来的牙齿,还能重新修好,脸上的咬伤看着惨烈,实际都是皮外伤,不严重,注意上药饮食,基本不会留疤。
赵柏鹤又叫家里的保姆送来两套衣服。
闹腾到半夜两点,赵柏鹤洗了澡,换了衣服,彻底醒酒了,点燃一根烟,走向落地窗前,尤卧云床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一屁股坐下,下巴抬了下:“你们都出去。”
亚历克斯给尤卧云盖上被子,收拾好东西,带着服务人员离开。
雪白大床上的尤卧云已经被亚历克斯换上了赵柏鹤的衣服,脸颊那些深深的带血的紫色牙印儿浮肿起来,被摧残的特别凄惨可怜,尤其陪着那副看着赵柏鹤痴然哀伤,爱而不得的表情,眼珠子都不转动,就更惨了。
“今天晚上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吃错药了,精神错乱,已经好了,另外,你的好意我接受了,这段时间我需要助力,但事先说明,你回去必须想个借口遮掩过去,不许给老子找岳霆的麻烦!记住了吗?”赵柏鹤吐出一口烟雾,沉声道。
尤卧云眼睛缓缓眨了一下,泪水瞬间爬满脸颊,痛苦的皱着五官,泣不成声。
“呜……呜……柏鹤……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赵柏鹤眉心拧成川字,斩钉截铁道:“当年咱们十岁出头的年纪不懂事,彼此都没有形成完整的人格,那时的感情本来就是模糊朦胧的,这么多年,我始终都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兄弟,朋友!和良子他们是一样的!”
他心里也不舒服,毕竟是多年的好兄弟,付出的感情不是假的,否则之前尤卧云没有向着他,给他及时通个信儿,他也不至于那么生气。
尤卧云撑着床,艰难起身,眼眶湿润,哑声:“不一样!柏鹤,我不信你的话,你在乎我,你打岳霆,阻止岳霆,就能证明一切,如果当初我没有拒绝你,我们早已经在一起了!我真的很后悔,在我们机缘一触的时候,没有把握住你!这些年,看着你身边形形色色的情人,相好,我都快要疯了,他们都算个屁,我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直到你最终选了岳霆,你真的选了他,我满心的嫉妒怨恨,我控制不住自己,冒犯了你,可是我不后悔,我快要疯了!我真的快要疯了!我要解除婚约!我要你!”
赵柏鹤捏了捏鼻梁,脸颊不自觉的抽搐,歪着头看他,眯起眼,忍不住犀利毒舌:“我打岳霆是因为我要保护他,你废了残了死了,很麻烦,小子,你脑袋秀逗了吧?你解除婚约,你要我?你他妈问过我了没?我再次重申一遍,你给老子赶快恢复正常!认清自己的定位,否则咱们以后兄弟,朋友,合作伙伴全都没得做!”
“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岳霆?柏鹤,你才和他交往多久,你确信他就是你要的那个人吗?我对你毫无保留!而他呢?他除了外形之外,什么地方配得上你?!”尤卧云情绪激动的说。
赵柏鹤疲倦的捏灭烟头:“你现在头脑不正常,总之,按照开始约定,你知道怎么做。”
尤卧云苦笑着,眼睛通红的落泪:“放心吧,我爱你,不会伤害你爱的人,那样你会痛苦,我宁愿自己痛,也不想你痛,我不会找岳霆麻烦的,我只是想要有个公平追求你的机会,你都不给我。”
赵柏鹤默然几秒,开口道:“如果你能正常点,那么之前的事,老子既往不咎,如果你继续这个德性,你知道轻重——”
把烟头丢进烟灰缸里,起身离开。
边往外走边给薛助理打了个电话,知道樊局那边一切顺利,放心离开。
走出紫玉台一楼接待大厅,车子停在大门口,岳霆坐在驾驶座趴在方向盘上,呼吸沉重,似是小憩,又似乎是闭目养神,反正可以确定正在生气。
“咚咚咚……”赵柏鹤过去敲了敲车窗,打开驾驶座车门:“你下车,让宋叔开车。”
他知道岳霆此时心情不好,开车容易出事故。
两人都坐在后排,如同王八对绿豆,谁也没搭理谁,宋叔很有眼色的按下驾驶座隔档,不打扰他们。
“嘴角上药了吗?”赵柏鹤掏出一管药膏,叹气:“算哥不对,但你刚才太疯了,我必须阻止你。”
岳霆接都没接,闭着眼靠在车后座上,压着情绪,冷声:“你不是说和他分干净了吗?不是说闹掰了吗?现在怎么回事?”
赵柏鹤因为对之前那些调查,心底对岳霆有些系着扣儿,本来下意识的想要哄哄岳霆,但不知怎么,被岳霆这么质问,觉得很不舒服,很委屈闹心,同时还有点不服。
“还能怎么回事,又闹僵了呗,打了一架,不是你想的那样。”赵柏鹤还是解释了几句,但故意遮掩了自己被强吻吃豆腐的事儿,并非是心虚,而是赵大少觉得丢脸丢到家。
岳霆斜眼睨了他一下,冷笑,自顾自的:“嗯,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谁家打架打的嘴肿,脖子上都是草莓,衣服都快被扒光的?
赵柏鹤一下子变了脸色:“你他妈会不会好好说话?还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自己没长眼啊?!我要是跟他有什么,早就成了,还有你什么事儿啊?!我他妈要是给你戴绿帽子,还让你来接我干屁?老子有那么蠢吗?今儿公司一堆事,我请樊局喝酒,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