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渡幽幽地开口，两只眼睛全落在温宴一人身上，像是没看见面前站着的另一个大活人。
“师兄，你也比完了？”温宴才反应过来。他抬头，见柳无渡一身白衣如雪，上头没一点儿打斗的痕迹，又问：“师兄这是赢了吗？”
柳无渡颔首。
今年来天剑派的门派众多，光是原先的擂台不太够用，他们又在后山上搭建了临时场子。今早抽签时柳无渡才知道自己和温宴是在两块儿地，他本想着速速了事好去看着这呆瓜，谁想他那场次竟是最最末的，一阵折腾下来倒是比温宴还要慢。
“不是和你说若是先比完就来找我么？”柳无渡伸手去掐温宴的脸。说来也奇怪，柳无渡向来不喜欢和人身体接触，可这些日子和温宴相处下来却像是得了怪病一样，做什么都得往温宴身上碰碰。
“唔、这不是、遇见了许兄、想和他交流一下经验嘛。”温宴揉着被柳无渡掐红的脸，没敢反抗，只是缩着肩膀从男人怀里逃出来怪嗔道，“——师兄，说了多少次了，在外面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嘛。”
他丝毫没觉得这对普通师兄弟来说关系有些过于亲密了，还弯着眼睛和许如封介绍道：“对了许兄，这位就是我师兄，柳无渡。”
被叫到名字的柳无渡望着空空的掌心，半天才抬眼。
“师兄，这是今日和我比试的对手，他叫许如封。说起来还真是有缘，他也是门派大师兄呢。”
温宴还在笑，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推进了些。
哦，大师兄。
素不相识的两人四目相对，只是一秒许如封就挪开了眼。
——那双眼睛他太熟悉了，那双眼睛他曾在很多人身上见过。
他又不可避免自卑起来，就如同他面对他的师弟师妹们那样。
“抱歉，我、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他畏缩着，表情变得不太自然。
“啊？”温宴还没太明白，刚想上前却被身后的柳无渡一把拦住。
“回来。”柳无渡叫住他，扯着他往反方向走。
“欸师兄，你干什么、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呢......？”温宴在柳无渡怀里挣扎，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你和他有什么好问的，不过是萍水相逢，过了也就过了。”柳无渡冷着脸，手上抓人的力道越发紧。他掐着温宴的腰，好心提醒温宴，“我才是你师兄。”
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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