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裕:“……”
看在钱的份上,他不得不往锅里再加一饼面。
汤面的香气很快飘到客厅,王裕另外煎了两个荷包蛋和午餐肉加到锅里,等了三四分钟,厨房门被推开,只见他把锅端上桌,接着进去拿了另一口空的小锅出来,放到周凌欢面前。
“你用这个盛面吧。”
“没碗吗?”
王裕平淡道:“我平时直接用锅吃。”这样做还能少洗一点碗,节水又省钱,可周凌欢神色别扭,显然生活充满仪式感的少爷不太能理解这件事。
“怎么了?你对锅过敏?”他又问。
周凌欢连忙摇头,立马接过小锅和筷子,往大锅里夹面条。
用锅吃饭没碗方便,吃到一半,周凌欢就要把头埋进锅里,被热气熏一脸,吃完后他必须得去厕所重新洗个脸才行。
不过,他已经想好要送王裕什么了。
一结束辅导,时钟指着十二点半,王裕蓦地瞪大眼,急急忙忙套上鞋,周凌欢拉上书包拉链,道:“你急着去哪儿?”
“我要迟到了。”王裕转头看他还拖拖拉拉地背书包,“你快点。”
“我送你去。”周凌欢举起车钥匙晃了晃,此次情况危急,王裕马上答应了。
他坐到后排,系上安全带,忽然感觉陌生又熟悉,好像回到了以前,唯一的不同是他现在坐在后排,不是副驾驶。
王裕扫了眼前边的副驾驶座,留意到一个双层丝绒礼盒,上面绣了一个珠宝品牌的名字。
看盒子的形状,应该是手链或者项链,他莫名有种预感,但不好意思问出口,旋即收回目光,却瞥到了后视镜里戏谑的眼神。
“开车看路。”王裕抬腿踢他椅子。
“嗯嗯。”周凌欢看交通灯变绿,继续开车,“你刚在看什么?”
“没什么。”王裕却觉得气氛尴尬,担心对方是在想他刚才的行为,欲盖弥彰地补充一句,“你别乱猜。”
“好。”周凌欢没再问,通过后视镜悄悄瞄他故作不在意的脸色,车内保持安静,直到到达洗车店,在王裕下车时,周凌欢告诉他,“那两个盒子是我弟弟妹妹的生日礼物。”
不料王裕怔住片刻,面上流露出一点失望,他轻轻应了声:“哦。”
“拜拜,晚上见。”
“拜拜。”说完,王裕转身去上班。
然而这边周凌欢仍在回味他方才的表情,忍俊不禁,没想到王裕原来这么期待礼物。
车调头离去,他到附近找了个咖啡馆待着,整理完今晚的讲课内容,周凌欢翻开草稿纸开始设计。他想做套好看的餐具给王裕,用锅吃饭虽然方便,但却缺乏仪式感,仿佛赶着把饭菜囫囵吞下肚,根本没心情细嚼慢咽地品尝美食,精美的餐具或许能让他感到多一点幸福。
周凌欢清楚王裕不是把生活过得很随便的类型,以往他出门去店里坐会儿都会站在衣柜前挑半天衣服。
画了一下午,周凌欢确定好终稿,晚上下课后,他快马加鞭地回到陶艺店,解开门锁,随机打开一台机器,照着设计稿制作。
这事儿比较急,他今晚就得捏完这一套,不然算上晾干和烘烤的时间,他没法准时送出去。
这套餐具统共有一个大面碗,两个小圆碟,底下有一个托盘连接三件餐具,小碟子前边还有个筷子托。捏东西倒不费劲,周凌欢花两小时就捏好了,麻烦的是上色,有几个原定的水彩颜色太浅,涂不上去,他只好换个颜色盖上去,浪费了不少时间。
等他做完工,天都快亮了,一看手表才知道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半。
今早肯定过不去王裕那儿讲题,他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时,周凌欢睁眼就被窗外的阳光刺到,他头痛地拉上窗帘,在床上滚了一圈再站起来去洗漱。
日夜颠倒的作息让他很难受,失去了食欲,烤了两片面包吃干净,就又出发去王裕家。
“你怎么这么晚才到。”王裕在门口埋怨,平时对方来得很准时,甚至经常早到,今天的迟到很不寻常。
“堵车了。”周凌欢一旦没休息好,嗓音听上去有点干哑,王裕瞥他两眼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人指定通宵了。
曾经他两在一起的时候,凌晨一点前肯定睡,因为周凌欢熬不了夜。假如他前一晚通宵,第二天眼神里溢出的疲惫藏都藏不住,也不想吃东西,懒得说话,做什么事都慢半拍,身体作息像个小孩子一样,睡不够就会有很明显的反应。
只见他先把包放下,接着去上厕所,王裕进了厨房,把他从老板那儿薅回来的绿茶包扔进杯中,加上热水泡着,正好周凌欢出来,立马留意到座位上热腾腾的茶水,尚未拿起来喝一口,他就感觉精神多了。
两天后,那套餐具已经晾干,他打电话去店里头,让店员把餐具放进炉子里烤,最终成品和想象中的一样。
翌日下午,周凌欢去文具店精心挑选礼盒和包装纸打包礼物,上边贴着一张单面贺卡,他迎着夕阳,提礼物上车,准备给对方一个惊喜,谁料天不遂人意,刚开出半米路,王裕突然来信通知:今天我有事,不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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