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地主？”贾强对他转头，手忽然盖到他腿上，掌心隔着裤子摩挲柔软的腿肉，王裕登时缩起腿，被酒精催眠的警惕感一下子醒过来，他全身绷紧，小声道：“你别摸我腿。”
“哎哟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已经被人摸习惯了。”贾强猥琐一笑，暂时抽回手，叫人拿来一副牌，“来，我们打牌，输了的喝酒。”
毫不意外地，他们几个人串通好，不让他赢，王裕每一轮都被灌酒，玩了十二局，他已经喝下四瓶酒，酒劲正上头，身体靠住沙发，使不上劲儿，眼中牌上的数字晃着虚影，王裕按亮手机瞥了眼时间，对他们说：“很晚了，我得走了。”
“才十二点，急什么？”贾强硬要留他，按住他肩膀，不让王裕起身。
“你们玩儿吧，我累了。”王裕拍开搭在肩膀的手，不料这咸猪手又挪到他腿上，捏个不停，柔软腿肉像一团泥一般被他随意揉搓，对方明目张胆地把他当作免费男妓，王裕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恐惧感，身体动弹不得。
在场另外几个人同时向王裕投来同样恶心的眼神，全身每一块皮肤被他们当作商品一般看待。
他花了几个月，好不容易从这样的氛围逃跑，现在他们又把他扯回去，仿佛在告知王裕，他就只能卖身，无论变成什么样，他始终是个能与万人睡的东西。
他下意识低下头，感到胸闷，一时间难以呼吸，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毛病，过了会儿，肩膀明显颤了两下，贾强见他如此，更加得意，伸手揽住他，“哎，下半场我们去对面酒店玩，怎样？”
“不要。”王裕面色惨白，“松开我。”他无力地抬手推了推，却被更加用力地箍住，皮肤隔着衣料被抚摸，仍让人恶心得起鸡皮疙瘩。
“你不喜欢？”贾强变本加厉地搓他皮肤，看他隐忍的模样，满意地大笑起来。
王裕简直想昏迷过去，血液好像变得冰冷，他张开嘴，轻轻吸了口气，想让身体放松，但耳朵仿佛装上了扩音器，对方的声音在耳中回荡，重复响着令人绝望的话语，他宛若困在了山谷，不管如何呐喊也没有别的人回应。
就在这时，一串整齐的鞋跟声由远至近响起，越来越大声，他抬头望去，不由得瞪大眼。
只见周凌欢走在中间，两边竟然跟着四名民警，蓝色制服出现在夜店这样的场所，很快吸引全场注意，众人屏住呼吸，目光随着他们的步伐移动，最终落到王裕所在的这张桌子前。
“凌欢。”王裕没喊出声，他谁也看不见，眼神聚焦在正走向他的周凌欢身上，不知何时，民警将他身旁这几个人按住，一只手从狭窄的过道伸到他面前，听见周凌欢喊他：“阿裕，快点出来。”
闻言，王裕马上握住他，踉踉跄跄地走出这张桌子，来到他面前，周凌欢立马将他搂进怀中，热乎乎的怀抱使他肩膀放松了下来，他暗自抬手攥住对方的衣摆，寻求着安慰。
周凌欢紧抱着他，手一下下轻拍着背，听民警说：“等我们调查完，就会打电话通知你们，先带他回去吧。”
“好，谢谢你们。”
“我们也要感谢你举报这些变态。”民警们按着那几个学生走了，店长和经理等工作人员凑到民警身边询问，店里同样一片混乱，客人们都在看热闹，甚至拿手机拍摄的都有，现场喧闹无比，周凌欢赶紧搂着王裕离开这里。
到了车前，周凌欢见王裕盯着门把手，愣着一动没动，继而慌张地看向他，像是傻了，他蹙起眉，替他开了副驾驶的门，直接把他当小孩子那样抱进座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