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法内来不会只是好心给他带饭，因此等着他的下文。
谁知法内在门口站了一会，忽然开口道：“你的伤是约沙法弄的？”
卫琅掀起眼皮反问道：“那不然他是请我过去喝茶？”
法内没有接话。
卫琅直接道：“行了，你有什么事说。”
法内低头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语，才道：“卫文女士终止了与张顺的后续合作。这你知道吗？”
卫琅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这件事你们太冲动了。”
卫琅顿了一下，“怎么冲动？”
“张顺的单子我没有提前和你说清楚是一回事，但我们到底选择什么立场这是另一回事。我选择亚伦而不是约沙法自有我的原因，你应该相信我的判断。哪怕你心存疑虑，骤然与亚伦、张顺翻脸也太不明智。”
“哦，”卫琅道，“你打算用这种模棱两可的理由解释你为什么算计我吗？你的意思难道是，你想就这么把我稀里糊涂地绑到费舍尔家私生子的贼船上？”
他靠在实验台边，冷静地质问着。
法内皱了皱眉头道：“私生子并不是理由，这样未免片面而刻薄。我选择他当然是因为我认为他有不输于约沙法的能力并且值得投资。”
卫琅沉默了一下，平静道：“我没有偏见的意思，我只是在客观地陈述事实。据此，我的判断是亚伦目前没有任何可能取代约沙法，我更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法内深呼吸了一下，“你应该去了解一下他再做出判断。”
“这么说你很了解他？”
卫琅判断了一下法内脸上的情绪，揣测了一下目前他与亚伦的关系，良久才道：“我和你，并不是‘我们’。比如这次，约沙法敢把我和亚伦揍一顿泄愤，但你没事，因为我们的本钱不同。”
他解释道：“我要比你更谨慎才行，法内。”
法内直视着卫琅黑得很纯粹的眼睛，漆黑地似乎能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对峙持续了几秒，法内才沉声道：“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你先吃饭吧。”
卫琅低头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转过身去拆包装袋，又听身后传来那道深山冰泉一样的声音。
“……抱歉，我并没有料到约沙法会直接绑人。”
卫琅摆摆手：“你放心，我不会抓着这点事不放。”
法内愣了一下。他并不是这个意思，但卫琅的态度平和又冷静，反倒让他没办法辩解什么。
他沉默着离开，在身后关上了门。门缝里最后一幕是黑发白衣的Beta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筷子挑起几根面条，侧脸线条柔和地甚至有些寡淡，好看但见之如见山腰云雾，清冷不近人。
法内脑子里仍然能回想起卫琅轻描淡写的一句“你放心”，对这个人表面上礼貌大方骨子里却一派冷漠的本质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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