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伦达尔老先生身体还好吗?”
以利沙看了他一眼,答道:“爷爷身体还不错,只不过最近工作有点忙,睡眠不太好。”
“恐怕是忧思过虑的缘故。”
以利沙喝了口酒,没有说话。
卫琅靠在椅背上,继续道:“或许我能为老先生聊以排忧。”
以利沙笑了一下,“是吗?你又不知道他为什么而忧?”
卫琅很认真地看着他道:“如果你觉得我不知道,你就不会找上我。”
这像是绕口令一样的话,以利沙却立刻听明白了。他沉默着,忽然笑出声音,道:“你继续说。”
卫琅倾身,手放在桌面上,“你知道亥州的‘一三提案’吧?”
以利沙看着他,点了点头。
一三提案,由亥州六位匿名州议会议员提出,内容涉及性少数群体,由十三个民间协会联名,为同性恋者、跨性别者争取法律身份认同与法律关系的认同。但这样的提案连提了两年,并没有被通过,后来那几位匿名的议员就不再提了。
这份提案在当年引起了一定的舆论,时至今日,平权运动层出不穷,这份提案仍然是这些社会运动的纲领之一。
卫琅道:“这份提案已经过去四年了,当初提出它的议员今天仍然没有实名。但,我认识一位女士,”
他看着以利沙,“她就是当初提案者之一,或许布伦达尔老先生愿意认识一下?我愿意为老先生引荐。”
以利沙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道:“你觉得这份提案有什么价值呢?Alpha和Omega的同性恋者人口比例并不大,跨性别者更少。”
人口少,就意味着,他们手里的投票权更少。
卫琅道:“联邦的今天,基本社会矛盾已经不再尖锐,用温饱和工资已经无法赢得选民的支持。选民人口中四十岁以下人口占大多数,而且移民、混血众多。”
“你觉得他们最需要什么呢?”
卫琅习惯性地摩挲着桌子,“是身份认同,是少数群体对于在这个社会里的身份认同。外裔、残疾者、性少数群体,就是可以选中的目标群体。”
“赢得他们的支持,也将赢得大多数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的好感。他们不关心传统的生育、教育,而关心平权,环保以及动物保护。而这些人占选民总数的比例逐年上升。”
他抬头问以利沙:“我想,布伦达尔老先生应该会感兴趣的。当然,如果他确实如我所猜想的有决心做大事的话。”
以利沙静静地听他说完一大通话,只是笑着看着他,安静地喝咖啡。
卫琅说完问道:“如何?布伦达尔老先生愿意见我了吗?”
以利沙目光灼灼地盯着卫琅,忽然开口道:“卫琅,你真的让我觉得很不甘心。”
“……什么?”
“不甘心被你拒绝,”以利沙笑着道,“抱歉,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很有魅力。”
卫琅有些不太理解,“什么样子?”
以利沙笑而不语,只是道:“我会对爷爷说的,相信他会很愿意见你。”
这句话的分量不轻,卫琅知道已经成了大半了。
结账的时候卫琅直接付了款,这让以利沙哭笑不得,他从没有在有好感的对象面前让对方买单。
但卫琅只是不解地看着他,“因为昨天是你买的单,有什么问题吗?”
以利沙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这种有人为自己结账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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