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内能听的出来，卫琅并不是刻意隐瞒，而是真的觉得那都是私事没必要和他讲。
他眸色幽深，恍若感觉不到陌生的Alpha信息素攻击的神经痛感，而是面无表情地走到Beta床前，看了看上面挂着的点滴瓶，眸光落在哪里就好像深海的浪涌裹挟到了哪里。
“那你怎么来了？”
法内所有想问的问题都在舌尖滚了一圈，最后只是回答道：“来看看你。”
“嗯，”卫琅觉得也许是卫文找到过法内，因此道：“谢谢。”
法内脱掉了外套，垂眸倒了一杯水，手指上镶嵌异色宝石的戒指颇有古典的味道，倒一杯开水都像是用高档茶具斟茶一样。
他握了握杯壁感受了一下温度，才递给卫琅道：“喝点水吧。”
卫琅不习惯法内这样做，拒绝了。但法内出乎意料地坚持，定定地看着卫琅。他不想争执，才接过来润了润口。
仰头又低头的一瞬间，法内的视线立刻捕捉到了病床上的人的后颈，短短的发丝剪得很利落，完全遮不住本来应当是腺体的位置上暗紫色的印子。那里似乎是被人很用力地揉捏过，或是吸吮过，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印记。
法内握住热水壶的手忽然攥得很紧。
他最知道卫琅是个什么性子，冷心冷情，有时候很坚持原则有时候又开放得出奇。但无论如何，他不会、也有能力不允许任何人限制他的自由或强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这个人看起来成熟温驯，但实际上最有主意，连卫文也很多年都管不了他一分一毫。如果有人能在他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信息素还可以解释成他无法发现，但这个指印，就一定是经过了他的允许。
……
偏偏是这个位置，这个所有Alpha从基因里带来的一致偏执所钟爱的地方。那痕迹深到，能让所有人想象得到，如果眼前人是个Omega，那么这里一定早就被痴迷的Alpha反复咬穿，注入满满的信息素作为标记，而不会仅仅只是留下一个指印。
带着满满的不甘心和贪婪。
法内一向坚守底线，哪怕与卫琅结识多年也从未不尊重卫琅的态度超越界限。
他也是Alpha，当然也会有占有伴侣的冲动。何况卫琅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不仅指外表而已。如果说法内没有过一两个有异样感觉的瞬间，那肯定是假的。但他与卫琅在情感上从未跨越朋友的界限，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越过去，因此从未对卫琅做过任何过分的事情。
他始终认为，不经过别人的允准就仗着对方闻不到信息素而悄悄圈地盘的行为很无礼。
但很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具备一个正常人的自控能力。
陌生的信息素仍然在叫嚣，在生理上刺痛法内的神经。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青松一样笔直地站在那，视线平静地望着卫琅。
……然后不动声色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开始驱逐缠绕在Beta身上的陌生味道。
真不知道卫琅在哪里沾上这么一个糟糕的Alpha，粗鲁无礼又不尊重别人，像一只到处圈地盘的狗。
法内垂眸看着卫琅喝了杯子里的水，抬手无意识地碰了碰手上的的戒指。
“你最近还跟亚伦有合作吗？”
“……什么？”法内回过神。
卫琅放下水杯，见法内走神，重复了一遍：“你最近跟亚伦，还有什么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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