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很喜欢钱吗?为什么不自己收着……”钱臣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他以为这些钱是茹宏图起早贪黑卖包子一点点攒下来的,怎么这么轻易就拿出来说要给他。
茹宏图捧着铁盒子认真说:“因为阿臣对我很好,帮我治伤还收留我、给我饭吃。我不知道怎么样能回报你,最近为了我应该花了不少钱吧,所以这些都给你。”钱臣看起来当然不是缺钱的样子,可茹宏图实在没有其他东西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给他了。
钱臣垂眸看着整整齐齐的钱,心里既觉得苦涩又变得柔软。茹宏图是像什么小狗一样把自己藏的宝贝叼来帮助过他的人面前吗?钱臣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摸茹宏图的脑袋,可在临近时才陡然意识到对方的头上还有伤,缠绕着的雪白纱布让他依旧看起来不算健康。
在茹宏图的眼中钱臣的手分明朝自己伸来却在停顿刹那后又陡然转变了方向,他把盒子盖好推还给茹宏图,正色道:“听我的话,自己收好……以后万一急用呢?”
茹宏图捧着盒子没动,半晌才说:“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努力回想以前的事。是我没用,一直没有想起来我们是怎么认识的。阿臣你也没有说起过……以前我们是什么关系。妈妈说过,人家对我们好别沾沾自喜以为得了便宜,到头来总是要还的。”
面对突然发问的茹宏图,钱臣一下子还真没法给出回答他们到底算什么关系。但他不想骗茹宏图,因而茹宏图看眼前这个男人似乎纠结了一下,支着下巴眼睛望向别处竟然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你以前说……喜欢我。”
“啊!”茹宏图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叹,手里的盒子都拿不稳了结结巴巴道,“我、我是这么大胆的人吗?居然敢喜欢和自己差十几岁的叔叔。”“你他……”钱臣想到现在的茹宏图是负伤状态,好不容易把国骂收了回去,“你那时就是那么说的。什么差十几岁,你现在是受伤了想不起来自己还是大人的事。”
“噢……这样。”茹宏图低头把手里的贴合摆弄来摆弄去,钱臣也扭头一直看着窗外。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阵,茹宏图忍不住嘿嘿笑着追问:“那你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
与茹宏图的期待相反,彼时钱臣给出的是相当果断的回绝。可现下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来整整衣衫道:“等你康复了,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之后。我会再告诉你答案的。”
回钱臣家的路上茹宏图一直在偷偷瞄开车的钱臣。
啊……原来自己第一次见就觉得他亲近是因为喜欢他呀。茹宏图回忆方才下楼时他实在不方便,钱臣二话不说就把他抱起来稳稳当当地走下去的画面。笑容又悄悄爬上了嘴角。
钱臣虽然不说,但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吧。要不然怎么会一直对他这么耐心和体贴?思及此,茹宏图觉得自己幸福得都要飞上天了。钱臣又非草木,怎么会感觉不到茹宏图喜悦的心情。好像这是他受伤这么就以来头一回如此开怀,钱臣见了心底也松口气。
茹宏图越想越多,认为自己说不定和钱臣还是恋人呢。上楼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茹宏图便挪得离钱臣近一些想去拉他的手,可还没碰上呢就立即缩了回来——因为电梯门打开了,门外站着人。